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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怎麼能放心呢?&rdo;嘴上這麼說,到底還是拉了李曙進屋,順手將門關上。
&ldo;綾綾,你放心,待此間事了,我會忘記這一切,你是自由的。&rdo;李曙一進門就表明心跡,生怕駱綾有所誤會,將他推得遠遠地。
&ldo;我這輩子,穿一次嫁衣就夠了。&rdo;
駱綾卻凝視著李曙猶顯稚嫩卻格外明亮的臉龐,風風雨雨兩人也一起走過了這麼久的時間,若是沒有殷夫人的橫生枝節,或者她下不定決心和李曙一起走往後的人生路。可當塵埃落定的那一刻,駱綾半點沒覺得這是在做戲。或者她早就習慣了李曙在身邊,或者她一直抗拒的只是兩人的年齡差距,剛剛那剎那,他站在她身邊,手上牽著紅綢,她的心裡無比安定,從未有過的安然。
駱綾想,她其實是渴望有一個家的,渴望有一個全心全意愛著自己的人。駱府固然也是她的家,可她遲早會離去,女子的歸宿,註定落在夫家,往後的一輩子,也註定不可能在娘家而在夫家。她對婚姻對未來是有過熱切美好的期盼的,而最後這個人是李曙,她也生不出抗拒的心,只覺得塵埃落定,哪怕有別人的影響力,卻不那麼讓人討厭。
&ldo;綾綾?&rdo;李曙覺得難以置信,駱綾卻來沒有明確地表現出對他的在意和喜歡,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一廂情願,可是眼前的駱綾,穿著大紅嫁衣,嬌滴滴在站在面前,就像是春日盛開最艷麗的那朵牡丹,靜靜地等待他的採擷。
&ldo;笨蛋。&rdo;駱綾嗔道,臉上紅雲滿布。她一個姑娘家,如何能奔放地將情情愛愛放在嘴上說呢,在李曙不顧性命跟隨相護,生死面前擋在她身前時,或許她就動了心。
&ldo;我累了,先歇去了,你慢慢傻笑吧。&rdo;駱綾實在受不了面前的李曙,笑得她渾身不自在,嘴都合不攏,臉都笑變形了。
&ldo;我去給你端水。&rdo;李曙聞言,殷勤地往屋外跑,臉上的笑容斂起來,眼底卻儘是笑意,腳步輕快地帶起一陣風。
他先是跑出去抱進來一個洗澡桶,又來回跑了三四次,將洗澡桶裝滿。
&ldo;綾綾,累了一天,你先洗洗。我……我去外面轉轉。&rdo;不等駱綾反應,李曙撒著腳丫子就跑出去了。
駱綾這一天,又是翻窗戶又是爬地道又是被人抓的,著實身心俱疲,心頭念著李曙的好,將門關好拴上門栓,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李曙掐著點回來,活像是親眼見著了駱綾沐浴全過程似的,臉紅撲撲的,二話不說將洗澡桶收拾出去,等到再進來的時候,衣衫微濕,頭髮卻是剛洗過的樣子。
&ldo;你在外面洗過了?&rdo;駱綾坐在床頭,聲音輕的讓人聽不清。
&ldo;嗯,洗過了。&rdo;李曙遠遠站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的樣子,&ldo;你先睡,我……我……我們雖說拜過天地,你也願意跟著我,可沒有父母之命到底於你不利,你先忍耐些時日,等這裡事了,我一定上門提親,將你風風光光娶進家門。&rdo;
&ldo;我,沒有那麼死板。&rdo;駱綾這話一出口,就在心裡嚶嚀一聲,瞧她這說的什麼話,這豈不是在說她覺得李曙死板。好在李曙沒有多想,只是嘿嘿笑了一聲,拖了根長板凳到燃燒正旺的紅燭旁邊。
&ldo;傻瓜,我想給你世上最好的一切。&rdo;李曙躺到長凳上,聲音溫柔地像是能滴出水來,&ldo;你睡吧,做個好夢。&rdo;
&ldo;你不上床睡麼?&rdo;駱綾趴在床頭問他。
&ldo;眼下不合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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