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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奎的大嗓門在門外響起:&ldo;周錄事,王爺傳你用膳。&rdo;
周琦用被子蒙住頭,悶悶道:&ldo;勞煩張校尉轉告王爺,周琦尚有文書亟待整理,便不去了。&rdo;
張奎的腳步聲走遠了,周琦癱在榻上,滿足地哼了幾聲。
他的好心情卻沒有延續多久,片刻之後,張奎去而復返。
&ldo;周錄事,王爺說了,若是今日做不完,就明天做,若是你不想做,就讓陳仁和幫你做。總之,飯還是要吃的。&rdo;
他繞口令般說了半天,周琦聽得頭暈腦脹,又想起另一個錄事陳仁和那張令人生厭的臉……
煩躁穿衣,對著銅鏡照了照,面色慘白,桃花眼下垂著青黑的眼袋,實在是慘不忍睹。周琦推開門,對張奎淡淡道:&ldo;帶路。&rdo;
還未走入正堂,就聽得人聲鼎沸,無比喧囂。
靖西王駕臨,永昌附近大小官吏連同駐守府軍將領來的一個不差,給足了面子。
&ldo;鳳儀,&rdo;周琦剛想找個隱蔽角落坐下,就聽軒轅符叫他,&ldo;快,本王為你引見幾個人。&rdo;
&ldo;這是武威軍左將軍洪坤。&rdo;
&ldo;這是番禾縣丞黃大人。&rdo;
&ldo;這是……&rdo;
周琦頭痛欲裂,疲憊不堪,卻還得強忍著一一應酬。將近一天未曾進食,脾胃也隱隱作痛,晚膳就擺在不遠處的案上,觸手可及卻礙於禮數不能大快朵頤,簡直就是天大折磨。
&ldo;周琦,本王有事和你交代,過來。&rdo;此時軒轅符的聲音如同天籟,把周琦從虛與委蛇中解救出來。
軒轅符正手法熟練地撕著一塊烙餅,分了一半給周琦,自己先咬了一口。
周琦小口小口地吃著,早已分不清這餅是什麼味道。
&ldo;出門在外,就別挑三揀四了。&rdo;軒轅符用烙餅蘸了點辣醬,&ldo;日後,起碼半年內,你都要過這種日子。&rdo;
周琦睜大眼睛看他,表情有幾分驚恐。&ldo;王爺不回涼州了?&rdo;
軒轅符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ldo;這趟咱們出來是巡視戍防的,你不知道?&rdo;
周琦點頭:&ldo;下官知道,但巡視,不用半年吧?&rdo;
軒轅符冷笑:&ldo;果然是花天酒地不問國事。&rdo;就著羊肉喝了口酒,&ldo;突厥近來蠢蠢欲動,陳兵十萬於甘州,他們的左賢王親自領兵駐紮於祁連城。&rdo;
周琦面色凝重,皺眉:&ldo;王爺可曾向朝廷稟報?&rdo;
&ldo;那是自然,怎麼了?&rdo;軒轅符看他。
周琦輕輕道:&ldo;我來之前,朝廷已有一年未曾收到過隴右邸報,朝野上下都以為隴右是一片太平。&rdo;
第十章
馬車裡,周琦和軒轅符都是默默無語,
終於,還是周琦打破了沉默:&ldo;我們馬上要去哪裡?&rdo;
軒轅符雙眉緊鎖:&ldo;焉支山。&rdo;
&ldo;胭脂山?那裡產胭脂?&rdo;
軒轅符沒好氣地看他:&ldo;你什麼時候能稍微正經一些,把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暫時先忘掉呢?&rdo;
周琦冷哼一聲:&ldo;王爺你有胡姬,就不允許下屬偶爾也解悶一下?&rdo;
輕咳一聲,軒轅符繼續道:&ldo;焉支山,位於涼州和甘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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