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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渊有些事情，”他伸手，欠欠的去拨二人身前的白玉珠帘，珠子碰击发出清脆的声音，甚是悦耳，“我要去趟江南。”
“可能要几天。”他保守的说。
“好。”姒苡没有犹豫，嘴上虽是答了好，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的慢了下来。
白南冥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个丫头最会的就是犟。
总是心口不一。
“身边有那个丫鬟，应该不会有危险。”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闭口不提顾卓然，后者气的差点把房梁给敲断，又想起姒苡那天晚上徒手拍碎了他最喜欢的那张楠木雕花圆角方桌，发怵的把手从房梁上伸了回来。
“毕竟是大将军培养出来的，信得过。”
姒苡终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对上白南冥的眼眸，心底不禁纳闷。
这人总是一身杀气，偏生眼眸长得人畜无害。
“你……何时动身？”
“现在。”白南冥不着边际的最后看了她一眼，“要等我。”
话音刚落，那抹荼白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眼前，快的好似一场梦。
她伸手，轻轻覆上了自己的肩膀。
那里还有白南冥手掌的温度。
仿若只有这样，她才知道方才不是梦，是真实的。
“顾卓然。”她回神，少女清冷的声音响起，回荡在这内屋里，明明没有什么震慑力，却愣是让他差点从房梁上掉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他郁闷的抓了抓散乱的头发。
顾卓然因常年不需要见人，干脆也免了梳扮，日常披着那一头墨发晃来晃去的。
姒苡前几年就发觉自己这院内掉落的头发怎么如此多，一度以为自己要秃了，没成想屋里还有一个隐形人天天给尔琴增加工作量。
姒苡没有心情应他，只问：“梨渊遇到了什么事情？”
这句话说的很隐晦，但顾卓然还是第一时间就发觉了她的意图，嘿嘿一笑道：“放心，白南冥这身手，估摸着四五天就回来了。”
屋内没有回音，他往下一瞧，这丫头还在捣鼓那些东西，却不理他。
他只觉难办，没辙，又开口：“梨渊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听他的语气不似作假，姒苡将一个玻璃瓶里的液体滴在了粉末上，蔻丹轻轻一捏，一团，一揉。眨眼间小巧可爱的一个个药丸就现于方桌上。
顾卓然闻了闻，发现这药丸中不止有草木的味道，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香气。
当下又郁闷了，他最是擅长制毒，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被一个女娃难倒了。
“这里面都有什么？”他好奇的开口问。
“蟑螂，蜈蚣，蚯蚓，蜘蛛……”
姒苡刚说到第四个，就被顾卓然叫停了。
“你你你……你这是，谁跟你有这深仇大恨啊？”
他一整个坐了起来，幸好身上是有武功的，否则这房梁还真有可能被他的大力给压断。
“不知道，总会有的。”姒苡漫不经心的说，又往药丸上滴了某种墨色液体，一股惬意的香气四散开来，顾卓然不经意间吸入了一些，发觉心情大好，如坐云端，仙风阵阵，上为佛光，下是众生。
怡然时，正要猛吸一口，姒苡凉凉的声音传来，“最好憋着气，解药暂时还未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