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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
肉体上的痛苦，他忍受力很强。
……
昏昏沉沉中，沈清再次睡过去。等他醒过来时，高丽琴已经冷静很多了。
“饿了没，想不想吃东西？”
沈清摇头，“我想上厕所……”
他从昨晚醒来到现在，一次厕所都没上。
已经很能忍了。
高丽琴站起身，“我扶你。”
沈清立马把头摇成拨浪鼓，“不好，这不好……”
他连手都抬不起来，总不能让高丽琴把尿吧。
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
“那我把你爸叫过来？”高丽琴也意识到儿子长大了，有的东西总归不方便。
沈清欲言又止，嘴唇动了两下以后，难为情地说：“让陆沉来吧……我爸我也不想麻烦他。”
高丽琴好不容易平息的心情，一下子炸开，怒瞪着沈清，“你是要气死你妈是吗？我现在都不想你们两个见面。”
沈清无奈道：“谁要气你了，你这么好的妈妈被气死了，我就成世界上最可怜的宝宝了。”
“你还好意思管自己叫宝宝？”高丽琴讥道。
“怎么不是了？不管多大，孩子都是妈妈的宝宝。”
沈清故意乖笑着讨高丽琴开心。
可高丽琴根本开心不起来，“我帮你叫男护工。”
沈清无赖，像个巨婴一样躺在床上，“我不要，我就要陆沉。”
他手都抬不起来，上厕所需要人扶着。
就算是护工，他也接受不了被陌生人触碰。
而且还是尿尿。
“沈清，你不要太过分！”
高丽琴气急败坏地指着沈清的脸，指尖颤抖，她眼睛里都是怒火，显然是被沈清反复提及陆沉逼急了。
愤怒在高丽琴心底发酵着，以至于她的状态有些歇斯底里。
“你不要这么不懂事好不好？你这么大的人了，你自己想想。”
“同性恋正常吗？正常人会是同性恋吗？而且你自己再想想，陆沉是什么人，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房间里都是高丽琴忍无可忍的怒骂。
沈清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没有。
他垂下眸，浓密的眼睫遮盖住眸底的情绪，整个人安安静静，一动不动。
本来就白的皮肤，因为受伤，眼下更白了，几乎透明一下。
他默默地承受着。
高丽琴说完怒气腾腾的话，再突然看见沈清一声不吭，包容忍让的模样。
心中被狠狠刺了一道。
也是这时，病房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
高丽琴以为是护士来帮忙输液，声音回到正常的音调，冷静又沙哑，“进来。”
进来的却是陆沉。
陆沉换了一套衣服，拎着给沈清准备的吃的，看着高丽琴的眼神，充斥着一点愧疚。
但更多的是一种无人可以撼动的坚定，
看不见。
但能感受得出来。
“高阿姨，沈清身体还有伤，就算没有。他也什么都没做错。”
“是我在国外，接触太多，变歪了……回国以后是我对沈清先产生的那方面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