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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翌日的拜年禮物，沈飛白送周霽佑到公寓樓下，看到樓上燈光點亮，放心離開。
樓上，周霽佑站客廳陽台的玻璃窗前朝下望，在他行至轉彎處時，才逐漸看清一道熟悉的身形，路燈把影子拉得老長。
她笑著往窗戶邊一靠，想起幾分鐘前在樓下問他：&ldo;你為什麼不送我上去？&rdo;
他看了她好一會，在她堅持的目光下，嘴唇動了動：&ldo;會捨不得走。&rdo;
他怕送她上來，會捨不得走。
他還真是……
周霽佑想不到一個合適的詞形容他。如果用老北京話來評價，就是：這人挺軸的，固執得像牛，認死理兒，鑽牛角尖。
在她看來，捨不得就留下來，能怎樣？搬過來和她住，又能怎樣？
她輕輕靠著玻璃，再扭頭，樓下人影已經消失不見。
沈飛白回到出租房，開門進屋。
電視機的一片雜音下，裡面的說話聲戛然終止，他把手上提的禮品放置一邊，微低頭換鞋。
陳雪陽遲疑的聲音傳來：&ldo;飛白，你回來了？&rdo;
根據距離可以判斷，他人在客廳。
沈飛白抬眸看向玄關盡頭，說：&ldo;是我。&rdo;
話音一落，頓時響起一串急匆匆的腳步聲，是回屋裡去的。
然後，另一道腳步聲隨後響起。他踩上拖鞋後沒走兩步，陳雪陽出現在玄關的可視範圍里，摸摸鼻子，問他：&ldo;你沒去你女朋友那兒？&rdo;
沈飛白拎著東西走過來，&ldo;去了。&rdo;
&ldo;那怎麼回來了？&rdo;他肩膀撞他一下，挑起濃眉，笑得別有意味，&ldo;昨晚不是都沒回麼。&rdo;
剛越過界限的人面對突來的調侃還無法做到應對自如，沈飛白有點耳熱，不太自然地撇開視線，淡淡：&ldo;回來不是很正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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