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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隱隱感覺出一絲刻意，頭顱低了低，慢慢、慢慢對上她看似平靜實則不快的目光。
這樣居高臨下的對視，且彼此之間面容一清二楚，是這些天以來前所未有過的。
毫無疑問，她是他所見過的女孩中長相最出眾的，五官精緻得有些過分，哪怕現在病著，也很好看。
沈飛手上的動作無知無覺地停下。
周霽佑更加認定他就是累了。
她目不轉睛望進他黑潤清澈的眼底，非疑問地說：&ldo;你是不是故意的。&rdo;
故意一次次放鬆，卻嘴硬不肯承認自己累。
&ldo;……&rdo;沈飛眼神純良又茫然。
周霽佑雖不痛快他不誠實，但心裡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這種感覺同時也囊括了沈奶奶對她無聲的照顧。
插pter 09
病去如抽絲，周霽佑還活著，心也好像跟著活了一丟丟，沈奶奶和沈飛在她眼裡和生病前不一樣了。
吃了兩天清粥小菜，病好後，她直接用&ldo;不喜歡吃香腸&rdo;的理由一刀斬斷沈奶奶繼續蒸香腸給她吃的念頭，然後在沈奶奶準備去沈飛二叔家借點豬肉來炒菜之前，又用&ldo;奶奶我跟您說實話，我吃素&rdo;一舉攔下她的去路。
沈飛向她翻譯是去&ldo;借&rdo;時，她對這個充滿生分的字眼秉持懷疑態度，小臉嚴肅地問：&ldo;你是想說拿，不小心說成借？&rdo;
沈飛：&ldo;……&rdo;
周霽佑等在旁邊，見他突然垂眼看屋子裡坑坑窪窪的水泥地，微擰眉，說：&ldo;你啞巴了？&rdo;
沈奶奶站在他們一步開外，面色不可察地陰鬱了一會，笑笑轉移話題：&ldo;想吃什麼跟奶奶講，喜歡吃素菜，什麼素菜？&rdo;
&ldo;我奶奶問你想吃什麼素菜。&rdo;沈飛剛才不說話，現在倒自覺翻譯起來，頭依然低著。
周霽佑瞪他，但又瞪不出個所以然，抿抿唇，轉頭對沈奶奶說：&ldo;土豆，絲瓜，豇豆，玉米……都行。&rdo;
都是他們自家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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