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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較低，看到小姑娘自己有錢，裝模作樣地站起身想要瞅瞅內里乾坤，周霽佑捏著錢夾兩端一收力，目光從眼帘底下投射而來，老闆娘什麼也沒看到不說，竟覺得喉嚨一涼。
她接了錢，笑呵呵地招攬生意，說：&ldo;要不要來瓶飲料或者什麼零食之類的？到裡面去看看？&rdo;
話有點長，周霽佑不想耗費精力自己辨聽，偏頭瞥向沈飛。
沈飛垂著眼，不知道是在發呆還是在看什麼，依然保持一手抄褲袋的姿勢。
周霽佑也不指望他，看著老闆娘，言語直白：&ldo;你只管找錢給我就行，我聽不懂你說什麼。&rdo;
老闆娘呆了呆，四十多歲的人，頭一次碰到這樣一個小孩，生意也不沒心思攬了，打開桌子邊沿的木抽屜，給她找零。
&ldo;等等。&rdo;
老闆娘疑惑地轉過頭來。
周霽佑從冰櫃裡拿了兩瓶礦泉水，&ldo;把這個也算上。&rdo;
走出商店，周霽佑伸出左手，遞給沈飛一瓶水，沈飛沉默看她一眼，沒接。
見他右手依然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插在褲兜里，她微揚起眉梢，舉著瓶口，將冰涼且濕漉的礦泉水瓶底戳在他手臂上，強迫性質濃烈：&ldo;要不要？&rdo;
沈飛條件反射地手臂一縮，再看她時，澄澈烏黑的眼睛裡裹挾了一絲困惑和迷惘：&ldo;你根本沒打算讓我掏錢對嗎？&rdo;
周霽佑心情不好，嫌他煩，瓶底又往前伸了伸，再次抵在他手臂。
她面無表情：&ldo;你到底要不要？&rdo;
沈飛這回沒躲，瓶底釋放的寒氣一點點浸透肌膚，凍得他整條手臂的毛孔都開始顫慄。
他靜默看著她，遲疑兩秒，又問：&ldo;之前為什麼生氣？&rdo;
錢夾里厚厚的一疊紅鈔票，卻為了區區五塊而火冒三丈，為什麼？
周霽佑煩死他突然冒出兩個討人厭的問題，戳著他手臂的礦泉水瓶啪地摔到地上。
&ldo;有病。&rdo;她冷冰冰橫他一眼，擰開剩下的那瓶水，一邊走路，一邊往嘴裡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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