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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該怎麼說……
如果是幾年前的她，這時候她可能會皺眉拒絕：不用你幫忙。
第19節
但現在不一樣，為什麼不一樣，她說不上原因，也許……也許習慣生活里有他。
低頭從袋子裡翻找，一個一個遞給他，他再一個一個儲存於冰箱。
誰也不先開口說話，沉默的氛圍持續蔓延。
所有東西都歸置好，她將購物袋摺疊整齊，塞進頭頂的壁櫥，隨口問：&ldo;什麼時候回來的？&rdo;
&ldo;下午。&rdo;他嗓子有點沙啞，像是許久都未打開似的。
周霽佑關上櫃門，偏頭看他：&ldo;感冒了？&rdo;
他手撫了下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低聲：&ldo;應該沒。&rdo;
&ldo;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什麼叫應該？&rdo;她翻他一眼，&ldo;你等著。&rdo;
你等著。
他微微地一頓，而後隨她走向客廳。
她面無表情地扔給他一袋感冒沖劑，長形玻璃水杯撂在茶几上，口氣不算壞，但真心不溫柔：&ldo;自己沖。&rdo;
&ldo;嗯。&rdo;他坐在沙發，由邊沿撕開，深棕色的顆粒沙沙滾入杯內，他身體前傾，眉眼低垂。
連泡感冒藥都認真而專注。
周霽佑立在一側抱臂看著他，他握杯起身前去倒水，她在他走過自己身邊時，抿了抿唇，背對他說：&ldo;一會兒走的時候把門禁卡留下。&rdo;
餘光里，他明明停下了腳步，可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不到幾秒，又邁開步子。
周霽佑十分不齒他這種沉默抵抗的行為，轉身質問：&ldo;我和你說話你沒聽到嗎？&rdo;
他在直飲水機前彎下腰，&ldo;沒有。&rdo;
周霽佑：&ldo;……&rdo;
插pter 18
也不是氣，是悶，心裡悶得想直接上前踹他一腳。
憑什麼，憑什麼這些年她就要和他一路綁在一起！
周霽佑深吸氣：&ldo;我再說一遍，門禁卡還回來。&rdo;
逐客令下得如此顯而易見，背後的意思分明是：以後不要來了。
水流注入杯內響起咕嘟咕嘟沖刷杯底的聲音，他一句話不吭，接好水後，捧杯轉過身，漆黑幽深的眼波靜悄悄的。
他這些年最大的變化便是這雙眼睛。
她還記得，兩人相識之初，他的眼睛明亮清澈，似山澗溪流，哪怕不愛說話，只單單看過來一眼，目光都是舒服熨帖的；可後來，當她在沈宅再一次見到他，這雙眼睛就已經開始有所變化，依舊深黑如墨，卻再不復澄澈明淨。
他幾乎每年都在變，外在的，內在的，看得見的，感覺到的，他一直在以驚人的速度快速成長。
當初那個木訥的少年好似已被埋在時光深處，他依舊寡言少語，但人是真的徹底不一樣了。
沈飛……哦不，他現在叫沈飛白，沈老頭給他和沈心都改了名。
他恍若未聞似的問她：&ldo;晚飯吃了嗎？&rdo;
周霽佑吸氣，再吸氣，心裡燒出一把火：&ldo;少來，轉移話題這招沒用。&rdo;
&ldo;想吃什麼，麵疙瘩行不行？&rdo;
他繼續置若罔聞，手握水杯朝廚房的方向走。水溫很燙，整面掌心貼著杯壁，力道很緊，每一處骨節都分外凸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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