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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另一邊，絲絲餘暉撒在山腳下的老榆樹，有隻鳥撲楞著自己的翅膀飛走了。
塑膠跑道上沾著點露水。
四五個十幾歲的少年，帶著與生俱來的朝氣，在一片讀書聲和鋼琴曲中慢跑。
汗水自額間滑落，划過少年略顯稚嫩的臉龐，不知落向何方。
晨跑結束後也沒有人願意回去面對枯燥乏味的文字。
最前方的少年站在籃球架下的陰影里單手勾住指環，開了罐可樂。
這個角度能看到少年凌厲的下顎線和骨節分明的手。
「蕭哥還去補覺？」
「嗯，你們幾個別回去太晚。」
「好嘞。」
校園的牆邊有灌木叢，灌木叢里側有躺椅，躺椅上面沒有灰塵，只有一點晶瑩的露水。
很少有人坐這邊，大家還是偏愛小操場的鞦韆座椅，或者，塑膠跑道的草坪。
木製的躺椅，身側還有幾小株叫不上名字的雜草。
少年將校服外套脫下，鋪在椅子上，隨即躺上去。
-
一牆之隔的校園外。
想當年段卿和夏宛宛兩個人也是響噹噹的人物。豆丁大的孩子，眼巴巴看著幼兒園四四方方的天空，像是被關進籠子裡的小鳥，被人束縛了自由。
他們只能眨著眼睛看那兩個扎著馬尾辮的小姑娘手腳並用的爬上幼兒園紅色的圍牆。
英雄不念過往，憶起就是一把辛酸淚。
夏宛宛一點都不想回憶幼兒園時那無數個被老師拿著小戒尺打手板的日子。
「你倆!小姑娘家家的!咋比那些男生還淘氣!摔了怎麼辦？」
扎著馬尾的小姑娘很不服氣，梗著脖子頂嘴：「我們還小!淘氣正常!」
「不會摔的，爬慣了。」段卿眯著眼靠在辦公室潔白的牆上，嘴上還振振有詞補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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