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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大雪，常山府死亡五万余人，无家可归的难民有八万余人，大雪造成的损失不多，主要是雪化之后大水造成的人员伤亡。府衙已经将各县的赈灾粮下发到各个县衙，各个县衙组织给受灾的难民施粥……”
方云斟酌着汇报，还好听说王爷来了，提前坐了一些功课。
“嗯，其他各县什么情况？”
杨盛不置可否，继续问其他地方的情况。
“启禀王爷，我们大叶县……”
“启禀王爷，我们平水县……”
……
“启禀王爷，我们平安县，伤亡900余人，无家可归的难民两千多人，都已经安置妥当。但是陆陆续续有其他地方的难民过来，已经有五六千人了，正在抓紧安排。”
轮到徐平的时候，千篇一律的情况，有所不同，在至少四五千伤亡的各县数据中，平安县只有900余人的伤亡数据独树一帜。
不仅仅是这样，平安县还收留了来自其他县的难民！
“平安县百姓数量是否比其他县少，为何难民少这么多？”
武定王明知故问，眼神犀利地扫视了一下知府和其他县令。
“回禀王爷，平安县人口比有些县少一些，也比一些县多一些，处于平均水平。难民少的原因是在雪完全化之前，我们得到了本县一位书生的提醒，提前通知了一些百姓转移，受灾的百姓多是没有地方转移的，或者不愿意转移的。”
徐平恭敬地回答，脑子飞速地转动，利用了这个机会，合理地提了一嘴刘明。
“方大人，为什么其他县城没能事先做好准备？”
“这……这……”
“回禀王爷，这个本来就是劳民伤财的事情，若是不下雪，大规模转移，百姓会怨声载道的。就算是在平安县，也是遇到了诸多阻力。”
徐平很识相地给在站的诸位大人们解了围，的确事实也是如此。
“那好，这件事就先不追究！我还有一个疑惑，希望诸位给我解惑！”
啪！杨盛把惊案往桌子上重重一拍。
“为什么！诸位管辖下的难民会往平安县跑！方大人，据我所知，这里面大部分还是你们府城来的难民！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方云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回……回王爷，这……这是因为……”
“说不出来是吗？哼！我来告诉你，因为你们给难民提供的粮食，都是掺了沙子的！而且至少掺了一半沙子！”
杨盛拿起惊案又重重拍了一下，常年征战的杀气，在公堂上弥漫开来，底下众县令全部心惊肉跳！
他们的粮食也都是掺了沙子的，但是这都是上面发下来的粮食，他们也没办法啊！
“下……下臣有罪。”
“哦？何罪之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