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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苹也打着颤,她似乎也知道这事说得太仓促,颇为心虚。
傅春深看向采枝,采枝也点点头,说她也听到了苹苹她娘如此说。
“苹苹,我待你好吗?”
傅春深走到苹苹跟前,低着头瞧苹苹圆润的头颅。
“小姐待我像亲生姐妹一样,我不敢忘。”
“你也知我在这侯府中处境艰难,还是要离我而去吗?”
“小姐,您毕竟是小姐啊,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见到我娘……”
苹苹说话没有分寸,傅春深不是第一日知道。
可听她如此没心没肺的话,她的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若是说傅春深和苹苹有多深的感情,那是骗人的;但若说她们一点情分也无,那更是骗人的。
从平州到京城来,先要坐半个月的船,再行半个月的陆路,验过了路引,才能算进了京城。
进了京城,她还要和苹苹亲自敲侯府的门。
她不在京城长大,侯府自然是没人认识她,门房见多了她这种上门打秋风的,态度自然是有些差。
如此坎坷,一路上就她和苹苹两个人弱女子,傅春深也是常常担心受怕。
受了门房的白眼,傅春深也是难堪。
越是难堪,傅春深就越恨继母,恨她知道行路的艰难,故意就让她们两个人这样去,好让她遇上什么祸事,就这样死在路上。
但偶尔能让她宽慰一点的是,继母好歹还是让她身边跟了一个丫头,令她不必孤单上京。
再者乡思泛滥的时候,苹苹还可以和她说上两句平州的风土人情。
所以就算苹苹常常犯错,傅春深也没有想过弃她而去。
可她一见了亲娘,就想将她给丢了。
“小姐……”苹苹捧着一个钱袋子,犹犹豫豫道。
傅春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人各有志,我也拦不住,明日就将身契给了你,你便自行离去吧,至于赎身的钱,你娘独身一人也不容易,也不必给了我。”
话音一落,傅春深便入了房门,没再回头看过一眼。
采舟采枝皆迎了上去,想要宽慰宽慰傅春深。
而此时苹苹再磕了一次头,同傅春深道了最后的歉意,径自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