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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断言他往后子嗣艰难——他少时大冬天贪玩,出去冻了一下,就留下了病根。
虽然傅春深说可以将不育推到她身上,但罗寄岚还是开不了这个口,觉得像是在诋毁她一般,所以话出口后,就变成了自己的原因。
而许丰泉乍一听,筷子都落在了桌上:“这有碍是怎么的有碍法?你请的是哪里的大夫?”
罗寄岚哪里知道哪里有碍,又是请的什么大夫,他都是刚才随意编的。
于是他故作吞吞吐吐道:“这种事情……不好说,不好说。”
然而罗寄岚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却更是引起了许丰泉的共鸣。
或许正是被子嗣的问题困扰已久,他也没想为何罗寄岚会同他说起这种隐秘之事,只是嗟叹一口气:“没想到罗主事如此年轻,刚刚新婚,却与我有着一样的烦恼。”
罗寄岚故作惊讶,一副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模样,两眼真诚地看着许丰泉,犹豫问:“许主事……也有这种烦恼吗?”
许丰泉看着罗寄岚,也是欲言又止,之后也说了六个字:“不好说,不好说。”
之后许丰泉问起罗寄岚,他的夫人可否知道自己身体有疾。
罗寄岚看着许丰泉迫切的脸,鬼使神差地低下头道:“这种事情,如何好同夫人说呢,刚才我跟你说我夫人管束管束得紧,也不是开玩笑的,她要是知道了……”
“她要是知道了,说不定就会离我而去了吧。”
许丰泉接过罗寄岚的话,幽幽叹道。
然后许丰泉和罗寄岚对视一眼,千万种苦闷的情绪,都在此一眼中,唯恨相逢太迟。
……
罗寄岚絮絮与傅春深说完白日里府衙的情况,一同跨进了茂林院的门槛,他又道:
“我和许兄一吃完午饭,他回去后就教了我许多关于马匹船只差拨条例的事宜,临走时分,他还邀我去他家做客呢。”
傅春深提着裙子,转头问:“那你可答应了?”
罗寄岚原本想要扶傅春深过槛的手缩回去,暗自恼道:“他邀我,我就一定得去吗?”
傅春深不明他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回了自家院子,又变了一副模样,她耐心道:“你不是说你与许主事已经是朋友了吗?去朋友家做客,又有何使不得的?”
罗寄岚也恨自己为什么要把心绪挂在傅春深身上,任她牵动,他咳嗽两声,将多余的心思一扫而空,然后说:“许兄说的是,邀我和夫人一同前去。”
原来是为了这个,才在府门口等着她回来。
傅春深看着罗寄岚又是羞赧又是渴望的脸,失笑道:“那你刚才不说,还要等着我去猜吗?既然是你的至交好友相邀,那我定是要去的。”
上回打听许丰泉,除了知道他们夫妻膝下无子,还知道一件事——
许丰泉乃是当朝最年轻的进士之一,曾拜过太傅的府门。
罗寄岚和他多交往,那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