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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兒在針身微轉幾下,稍停半刻後才將針取出,披散的長髮此刻搭在肩上,遮了她小半張臉。
深喘兩口氣,復而躺下,一閉上眼皆是今日的驚心動魄。
崔枕安這個時辰再回殿中,方柳瞧他面色紅潤,也知他去了哪裡,明明想要勸解幾句,卻又不敢聲張,想一想還是忍了。
「昨日讓你整理的東西可理好了。」身形立落邁入偏殿的書房,接過仇楊遞過來的一杯茶一飲而盡。
方柳忙一上前,以掌示桌案,「您拿回來的那幾頁記錄都一一整理出來了,我已經按您的吩咐皆抄在冊上,一字不落。」
除了放在姜芙殿中的卷宗手抄本,他這還有一冊,昨日自她殿中拾回來的東西,他稍看了些,覺著或會對清查此案有所助益,畢竟她也學過一陣子醫術,受得鍾元真傳,有些東西可做參考。」
繞過桌案後坐下,拿過冊子淺看一遍,不由又想起今日入宮時與小鄭後的談話,姨母為人素來坦蕩,對他也是知無不言,可今日一談許定年案她神色中流露的那種失措是無法輕易掩住的。
不由多心。
再一瞧這冊子上相關之人,不僅記錄了其生母溫肅皇后,還有舅舅鄭君誠。
舅舅曾在北境官醫奉院當值,負責官醫奉院中大小事務,當年揭發許定年害人一事正是鄭君誠。
「方柳,」當年出事,崔枕安年歲尚小,許多內情根本不知,要向方柳打聽,「我記得,舅舅當年官醫奉院的官職是母后幫他討的,他本人並不太懂醫理。」
「的確如此,倒不至於一竅不通,只是稍學了些,溫肅皇后與鄭大人姐弟情深,官醫奉院的職位是她向皇上討的,左不過也是負責一些治病救人之外的事務,聖上便同意了。」
溫肅皇后與皇上的感情深篤,她為人有些強勢,皇上自是寬仁忍讓,許多小事上不願計較,無傷大雅的事也便允了。
的確姐弟情深,甚至太甚,有什麼好東西皆推他上去,一提到這個舅舅崔枕安便頭疼,「雖說他是我舅舅,可有些事我也不得不提,此人不學無術,無才無能,當年母后且給隨意安排個差事吃些空餉也就罷了,竟安排到官醫奉院內持事務,他除了斂財還能做什麼。」
一提到這個舅舅,崔枕安總能聯想許多出來,他身子微微前傾,又細細在先前姜芙所抄錄的醫理上掃了一眼,「既是這樣難的東西,他醫理不精,又是如何發現許定年下毒?」
「且許定年的確是擅施針擅以毒攻毒,既官醫奉院能收用他,何故又不信他?」一重迷團聚在崔枕安的頭頂,「許定年家祖上三代行醫,我與他無仇無怨又何故給我下毒?」
「殿下,當年王府里有位姓許的側妃是許定年的妹妹,會不會」方柳沒接著講下去,可他話中深意連木訥的仇楊都聽得出來。
無非是說因府里女人爭風吃醋。
王室中爭權奪立並不少見,今日的世子來日便可稱王,且北境世子從來都是立賢不立長,到了崔枕安這代北境王唯有他一子,若那姓許的側妃有子嗣,借著行醫之便給他下毒尚可說通,她連子嗣都沒有,到底又是為何。
凡事沾上舅舅鄭君誠的邊便總沒好事兒,眼下這一樁樁一件件,讓人心生動搖。
可惜當年他不大記事,這卷宗到底有人沒被人篡改還兩說,再一細想自己父皇是個仁德之人,若不查清哪裡會這般糊塗定案。
當年讓他篤定定案的到底又是什麼?
僅憑著現有線索想要將此案弄清怕是有難處,他倒不是想證明許氏清白,他更想把證據甩在鍾元的臉上告訴他崔氏無錯。
如今兩難,倒是哪一頭都抓不清。
即便沒證據也得查,他一拍手掌將冊子合上,「舅舅到哪裡都不安寧,近日臨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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