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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直在寧府留到下午,寧棋酒親自送他們出來,她粉黛未施,面容蒼白寥落,連趙璟都忍不住駐足安慰她。
寧棋酒眼中含淚,姿態柔軟:「翁翁生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官家,官家若想翁翁安心,一定要多加保重。至於棋酒,我自幼失恃失怙,已習慣了自立,官家不必擔心。」
她越是這樣說,趙璟越覺她一個孤女可憐,再想起老師生前嘔心瀝血對他所做的安排,倍感愧疚。他道:「老師雖不在了,但還是有朕,還有譚裕,我們系出同門,自當互相照應,你若有什麼要求,盡可向朕提出來。」
寧棋酒拂身:「謝謝官家。」
她抬眸看向魚酈,面色溫和,柔善可親:「數日不見,蕭娘子愈發羸弱,勞您走這一趟,棋酒代翁翁感恩戴德。」
魚酈道:「寧姑娘不要客氣。」
趙璟挽過魚酈的手,也說:「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生分。」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魚酈明顯感覺到趙璟說完這句話,寧棋酒暗咬了咬牙,但隨即那淚水便似斷了線的珠子,泣涕零落:「棋酒如今最怕天黑,天黑了這宅邸里靜悄悄的。」
嵇其羽抿唇看向趙璟,趙璟怔了一下,道:「你若是覺得寂寞,多進宮陪陪母后,朕記得在襄州時,她還是挺喜歡你的。」
譚裕像個愣頭青,也沖寧棋酒道:「要不你晚上來我家吧,我讓你嫂子多炒幾個菜。」
寧棋酒望著趙璟,所有的柔弱、哀戚若流沙褪去,秀眸中藏著什麼,柔婉可人:「不必了,我總要試著習慣夜晚。」
他們又寒暄了幾句,趙璟起駕回宮,嵇其羽騎馬跟這馬車,衝車窗里的趙璟道:「官家,臣總覺得寧姑娘有些奇怪。」
趙璟單手舉了道奏疏在看,另一隻手摸向魚酈,淡淡道:「你如今倒是出息了,會看姑娘了,朕瞧你們年歲相當,品貌還算般配,不如成段佳話。」
嵇其羽握韁的手顫了顫,呵呵笑道:「哪裡就般配了?臣就是榆木庸才,怎敢匹配襄州有名的才女。棋酒姑娘也看不上臣啊。」
趙璟斜乜了他一眼,把窗帷放下。
他歪頭看向魚酈,見她靠在馬車壁上昏昏欲睡,有些失望,但想起寧棋酒的話,仔細觀察她的臉色,脂粉都掩蓋不住的憔悴疲憊,他問:「你晚上睡不好嗎?」
魚酈早就熬過了夢魘連連的時候,只是有趙璟在,她鮮少有睡沉的時候,好幾夜盯著穹頂,徹夜不眠。
她也不知有什麼該擔憂,只覺如懸在崖上,時時都有可能墜落,摔得滿地碎骨,不得往生。
這種念頭,在今天更加強烈了。
但面對趙璟時,她仍是一片風輕:「睡得不好,大約是殿裡的薰香太濃了。」
她只是隨口找了個託詞,誰知回去,趙璟立即就讓內侍省把龍涎香撤了,往後殿中的香彖只燃清淡的乾花粉末。
今年的冬季格外漫長,轉過年來,送往禁宮的軍情邸報逐漸變少,有時趙璟批閱奏疏,魚酈在旁瞟了幾眼,看到成王李翼與淮南道廂軍在淮河一帶苦戰,漸漸不支。
浩浩蕩蕩的復國之戰,敗局已現。
元月初一,正是趙璟改元天啟的第一天,成王李翼在壽春府登基,自稱平襄帝。
趙璟得到消息時,正在妝檯前為魚酈畫眉,他的手法沉穩,只淡淡應了聲,待驛官離去,他才嗤笑:「跳樑小丑。」
他向淮南道傳旨,務要活捉李翼。
魚酈瞧著他臉上嗜殺的興奮,無比慶幸,當初咬牙救走了被困京中的李氏宗族。
自元月起,魚酈已經不能出殿門了,倒不是趙璟限制她的自由,而是立後大典在即,她必須日夜苦背禮規,晚上趙璟回來會檢查。
雲藻宮傳來消息,說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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