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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一刀扎进了刀疤山匪的右肩上,那男人痛骂出声,想要喝退眼前这曾被他随意蹂躏的女子。
然而楚云怎么会停手?
满腔的愤怒和仇恨终于在今天找到了发泄口,她双手紧握刀柄疯狂地重复着向前刺的动作,恨不得将面前这群人渣统统扎成肉泥。
一时之间,女子发泄的叫喊声,山匪的痛呼声,武器刺穿肉体的摩擦声,棍棒敲在人体上的闷响声……种种声音响彻了整个院子。
“你们人类竟然比兽都残忍,居然忍心这样对待雌性?唉,小子,本兽帮帮她们不过分吧?”
幻兽在冷清风的身体里看到了事件全过程,怜悯于这些女子的遭遇,特意制作了一个幻境,让这些山匪在临死之前体会一把曾经加注在这群女子身上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之中再无山匪的痛呼声,再看那坨肉球,早已是鲜血淋漓,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彷佛本身就应该是一团污烂肉泥一般。
楚云此时再也没有力气握住刀柄,短刀直直落地,她也终于忍不住跪地掩面痛哭起来。
她这一哭,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一时之间,数十名女子皆跪伏在院中痛哭流涕,场面的凄惨程度无不令人心酸不已。
“云姐姐,不好了,小六恐怕要不行了!”
一个扎着双丫髻大约八九岁的小丫头满面惊慌地从厢房中跑了出来。
楚云闻言猛地站了起来,然而由于身体的脱力加上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她脚步有些虚浮,一个没站稳竟直直朝地上摔了下去。
她索性闭上双眼,放弃了挣扎,是她这个娘没用,小六如若没了,她也绝不独活。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却始终没有传过来,她颤抖着睁开双眼,便见到自己的身体正被一股轻柔的力量托在半空中,她抬起头头,便见到冷木子正眼带关切地看着她,神情柔和温暖。
楚云鼻子一酸,瞬间清醒过来。小六只有她了,她不能放弃!
她振作起来,对着冷木子点头致谢,随后向厢房内脚步踉跄地跑去。
她身后的几十名女子此时哭得更大声了,也不知是哭自己的遭遇还是哭那个叫小六的小姑娘。
“小六,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啊,咱们得救了,娘可以领你去看大夫了,你别睡好不好?求求你了,没有你娘还怎么活啊……”
厢房内楚云绝望地哭喊字字泣血,冷木子的心也随之皱成一团,犹豫半晌,她终是抵不住良心上的冲动,再次抬步向厢房走去。
冷清风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木子,修士不能过多参与凡人的因果,今天你我已是破例了……”
冷木子停下脚步,“哥,你知道吗?如果我不救那个女孩,楚云必会自戕当场,而这些女子,少了楚云做主心骨,存活下去的定然不足十之一二。”
她抬手指了指面前一片绝望之色的女子们,顿了顿,接着道:“或许在其他修士看来,凡人性命如蝼蚁,为了些蝼蚁沾染上因果并不值得,但谁生来就是修士呢?她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过,难道就因为是凡人,就活该去死吗?”
冷清风拉着冷木子的手紧了紧,有些犹豫,但始终没有放开。
说他自私也好冷漠也罢,他只是不希望唯一的亲人承担任何的风险。
冷木子回头深深看了冷清风一眼,“哥,其实我时常想着,如果那天能有人来救我们一家人就好了。”
冷清风闻言瞳孔一缩,眼底划过伤痛,他缓缓收回拉着冷木子的手,缩进衣袍中紧紧攥紧……
冷木子深深看了冷清风一眼后脚步坚定地向厢房走去,从她形成道心的那一刻起,便立志今后的人生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做选择。
对或错不重要,问心无愧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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