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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人又問:「你姓甚名誰,我怎麼不認得你?」
「鄙某不才,沒什麼名號,你不認得也正常。」
他一個新科狀元在一個草廬里跟一群讀書人較勁,親自出來給自己正名,這要是被人認出來了,他投河自盡的心都有了。
「那好,」青年人微微眯眼,「到你了,你出題,我絕不會輸給你。」
這不是讓他欺負後生嘛,蘇岑默默嘆了口氣,「這樣吧,還是你出題,我對不上的都算我輸。」
「你!」青年人猛地站了起來,這分明是看不起他,咬牙切齒一番,轉頭一想又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你聽好了,我的上聯是:凍雨灑窗,東兩點西三點。」
這是個拆字對,凍和灑分別對應東兩點西三點,確實有幾分難度。
蘇岑略一思忖,笑道:「切瓜分客,上七刀下八刀。」
「月浸江心江浸月。」
「人歸夜半夜歸人。」
「昔人曾為僧,為王呈上白玉珵。」
「登丘山望岳,枯山今換青巒岑。」
青年人拍桌而起:「你到底是什麼人?」
蘇岑不好意思地拱手道:「承讓了。」
本是想著低調行事,卻無故生出這麼多事端,蘇岑拉著曲伶兒擠出人群,剛待離去,卻聽見背後冷笑一聲,「雖然我輸了,但不代表柳相就輸了,當年柳相途徑汴州,見黃河入汴水波瀾壯闊,作下『萬籟齊開驚鸞佩,九州通衢天上來』的佳句,那個蘇岑有什麼,淨是些附庸風雅的小詞小句,拿不上檯面。」
南派的人當即就坐不住了,紛紛站起來反駁。
蘇岑微微皺眉,回頭問道:「這詩是柳相寫的?」
他倒不是質疑柳珵的水平,只是柳珵早年的詩他也拜讀過,走的是寫實路子,多是些憂國憂民的深刻之詞,而這兩句詩逸興遄飛酣暢淋漓,確實不像他的風格。
青年人等的就是蘇岑這一句,一揚下巴道:「孤陋寡聞,這是柳相當年入京趕考路過汴州時作的,這詩里還有一個『佩』字,正是柳相的字。」
柳珵字仲佩,這蘇岑倒是知道,但單憑這一個字就斷定詩是柳珵作的確實有些牽強。
果然人群里有人看不慣這青年輸了對子還強詞奪理,戲謔道:「我怎麼聽說這詩並不是柳相所作,而是與柳相一同上京的友人作的。」
「你胡說,這明明就是柳相作的!」
眾人而起,瞬間亂作一團。
眼看著開船時辰到了,蘇岑這才拉著曲伶兒從草廬里出來,臨走又回頭看了兩眼。
其實他也更傾向於這詩不是柳珵所作,但若真是柳珵的友人所作,那這位友人是誰?如此文采他竟然沒有聽說過?
事情早已過去十多年了,除非柳相或那位友人親自出聲承認,否則只怕是爭不出什麼結果來了。
上了船船老大下令解了纜繩揚帆起航,沿岸景色一路倒退,眼看著那個草廬消失在視線盡頭蘇岑才起身回艙。
有些事情終是淹沒在時間洪流里,追憶不得,凐滅了真相。
第66章 揚州
幾日輾轉,抵達揚州之時正是半夜,夜黑風大,蘇岑他們索性留在船上,待到天明再做打算。
等第二日蘇岑從船里出來時,整個人都愣了。
他們的船就停在東水門外,被前後左右幾艘大船夾在中間,他們的商船本就不算小,船上夥計廚子船老大加上他們足有三四十人,在甲板上一字排開尚且還有餘寰,但與眼前這些船相比卻儼然像一葉扁舟。
旁邊這些船高足有四五丈,亭台樓宇,綾羅飄香,輕紗曼帳間幾張開了的窗子裡美人正梳妝,媚眼如絲,帶著幾分挑逗意味笑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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