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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檀腦袋著地:「不。」
周檀自覺地將自己捆成蠶蛹,蜷縮四肢,腦袋深埋。下半截的事情干擾上半截,腦海里方才盤算的事情絲毫不記得。
熱意燒得四肢癱軟,仿佛消失的餘毒,攢起勁頭來要報償。
受不住也得受,周檀自覺丟臉,更沒臉面去跟赫連允坦白。甚至當真盤算起來,以毒攻毒能不能破。
白色的毛絨胖蠶蛹,在床榻上左右扭動,赫連允不知從何問起,收了酒杯停在床前:「要我去找陸小姐嗎?很難受嗎?」
「不……」周檀斬釘截鐵:「不用找醫家,一會就好。」
「好。」赫連允說,繼續盯著他。
周檀被盯得脊背發毛,蓋因過去罪行累累,受傷瞞報的事情幹過太多,他在赫連允那沒有絲毫可信度。赫連允沒打算放過他,視線一直沒離開。
人間慘案,周檀無聲哀嚎。這感覺不陌生,春庭月在他身上太久,總會疏忽。
玉京城裡春江花月是招牌,哪怕香方不一樣,類似的味道,照樣能誘發熱潮。
但從未有這麼一次,尷尬,無能為力,甚至有了拋開面子捅破天的想法。
床榻凹陷,赫連允坐在他身側,手裡卷一頁紙:「燕雲樓也在追查雪融春苑,你要看看嗎?」
一隻手鬼祟地伸出來,動了動,指尖都滲著紅。
周檀頂著毯子,翻看信函,熱潮拍得他腦中混沌。赫連允鉗住他滑落在外的手腕,再次發問:「真的不找醫家?」
周檀說:「喝酒上頭而已。」
赫連允瞧他兩眼,微微嘆氣,顯然思路走偏無法挽回,直接掀開帳簾,闊步去喚門口喝湯的醫女。
半晌……
陸承芝漠然垂眼,一時無話,她盯著榻上靜默起伏的肥胖蠶蛹,壓低嗓音:「招了吧,不虧。婚書都認了,你要不是心裡有點旖旎心思,早就撒丫子跑路,上山做土匪去了。」
「沒有……」周檀抗爭道:「我本打算去幽州盤個糖水鋪。」
「得了吧……」陸承芝說:「一個二個的,心軟嘴硬。我能不知道你想什麼?」
周檀不發話,微微拱起腰。
「真不試試以毒攻毒?」陸承芝又問他道,引經論典:「劍走偏鋒。」
過了沒一刻,周檀只覺得自己是腦中進了漿糊,才敢信這位大膽的醫家,他被三股力道沖得一片空白,漫上來的血氣幾乎撐破眼眶。
太強烈,也太難捱。
赫連允盯視他,嘆氣:「是毒嗎?」
「不……」周檀的嗓音里都帶了點顫,摻著他自己都想不到的啞勁兒:「不是毒。」
顯然瞞是瞞不住了,赫連允再怎麼冷漠,再怎麼不管人情之事,都發覺事態超出尋常,周檀依然把自己裹成蠶蛹,但後背已然,越發拱高。
赫連允抖開過分厚重的被褥和毯子,把周檀的腦袋露出來:「閉什麼氣?」
他說:「糖水鋪子也不是不能盤。」
周檀哀嘆:「天殺的陸承芝。」
骨頭縫裡都是來回走動的火焰,燒得意識不清,骨頭化酥。
皮肉也都軟成了一灘水,這水被人攏起來,掂到膝蓋上去。
赫連允說:「有媒有婚書,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不能再更合禮節了。」
「我在思索……」周檀埋著頭,說道:「上山做土匪的可能性了。」
「海州正在剿匪,不能放你上山……」赫連允十分正經:「還是大閼君好做。」
「停,之……」周檀一字一頓地喚他,鼻尖跟著湊近。
「燕……」赫連允重複道:「燕停之。」
這本來會是個熟悉的姓氏,關乎著難解的舊事,意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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