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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夏转头和他在黑夜里对视，又转回去，继续看着纱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还以为你会问是谁派我来的呢？”
陆年也转头看着纱帐，“其实我之前见过南风楼里的江夏，他不长你这样，没有你好看，但身形和你是一样的。
那天让人带你回府后，我就让无情查了你的底细。
你说的都是实话，跟我查到的一致。
但是，那晚的品花我也在，‘江夏’凭借《兰陵王入阵曲》一舞当选新花魁，他摘下面具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脸了，跟你的不一样。
所以我拿着你的画像问了南风楼的人，他们都说你就是‘江夏’，‘江夏’就是这个摸样。
为此，我还特意叫来了拍下花魁的张员外，他也认定你就是‘江夏’。
那晚，我让你再跳一遍《兰陵王入阵曲》，和花魁江夏跳得一样。
我也有点怀疑是我记错了，直到中秋夜市那晚。
我亲了你，你没有任何不适的反应，甚至有点享受。
‘江夏’之前在南风楼可是差点被客人强迫过，他对男人的亲密接近会不自觉地发抖，甚至呕吐。
再加上那次你醉酒后说得话，和我们之间发生的种种，你都不可能是南风楼里的‘江夏’。
所以你是谁？”
江夏笑了两声，“哈哈，陆年你不去大理寺破案，都可惜了。
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江夏，我是别的世界里的江夏，类似于借尸还魂。
这个世界的江夏为了不被张员外碰，喝药自尽了，正巧我在另一个世界也出事了，灵魂突然附在他身上。
这张脸是我17岁的模样，但其实我已经26岁了，比你还要大两岁。
我在那个世界是开小酒馆的，偶尔卖卖唱，但没跳过舞，全凭南风楼江夏的身体记忆跳的。”
陆年转头看他，“你说的任务是什么意思？”
江夏和他对视，“就是我跟你说的，让你爱上我，哪天你毫无保留地爱上我，我就完成任务了，我就可以选择离开这个世界。
去下一个世界，再去让另一个人爱上我，如此反复，做完一定数量的任务，我就可以回家了。”
陆年侧过身，用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脸，不甘地说，“你赢了，为了不爱上你，我强忍着远离你。
可是我做不到，我每天想你想得发疯，可是我一接近你，就不自觉地害怕，害怕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江夏得意地弯唇，“怕了吧，我还拿捏不住你？”
陆年往前凑了凑，“我是你遇上的第几个任务？你对我有真情吗？”
江夏错开他的眼睛，语气有些不自然地回答，“第二个，我不知道。”
陆年自嘲般地开口，“上一个是那个叫陆益笙吗？你为他留下来了吗？”
江夏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留下，实在想不起来，就呼叫了小白花。
江夏：“小白花在吗？”
小白花正在吸氧气瓶，“宿主，你终于想起我来了，你怎么全说了？”
江夏：“不可以说吗？”
小白花：“也，不是不可以，对哦，好像没有规定说不可以。为了任务，宿主你说吧。”
江夏：“上个世界，我留下了吗？”
小白花：“没有，宿主走得很果断。”
江夏看着陆年的眼睛说，“是他，没有留下。”
江夏说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难过，想哭。
陆年将头抵在江夏肩膀上，忐忑地说，“这次可以为了我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