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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熙從前喜歡那般甜甜的聲線,自打有了空寰,她便愛上了這種低低沉沉的聲音。
他每次一開口,朝熙都覺得無論他要什麼,她都可以給他。
空寰想了想,倒真的認真講了起來:&ldo;臣君的啟蒙老師,正是母親,母親教我練字,教我讀書。還給我講了許多父親生前的事。母親說,臣君的父親是個才華橫溢的詩人。家中的幾位姨母,她們的正夫都是高門子弟,唯有臣君父親是寒門出身。&rdo;
想到這裡,空寰笑了笑道:&ldo;母親說,父親樣貌好,她一眼就相中了。所以她不顧一切,也要退了家裡給指的婚事,說什麼都要娶父親。&rdo;
這一點,空寰倒是與母親極像。
他當初遙遙見了朝熙一面,便暗自許下心愿,此生非她不嫁。
他母親當年,也是如此任性妄為。
朝熙聽聞此話,倒是笑了:&ldo;空郎如此美貌,想必你的父母親,定是容色傾城。&rdo;
空家人長得都不差,空岳年輕時候,定然是個大美人。朝熙雖沒有見過他的父母,不過單看她小郎君這個樣貌,便可窺見一二。
空寰垂首笑了一聲,道:&ldo;當年,幾位高門子弟,為了爭奪母親,確實鬧得很難看。不過母親這一生,只愛過父親一個人。父親死後,母親再未續娶。父親身子本就弱,人又單純,他不擅長內宅爭鬥,在空家那樣的虎狼之地,生活得尤為艱難。父親走後,母親曾不止一次後悔。若當年,她沒有執意娶父親,父親或許不會這麼早死。&rdo;
朝熙眉心一跳,她忽地摟緊了空寰,問道:&ldo;那你幼年身子骨虛弱,是否也是因空家內鬥,受到了牽連?&rdo;
空寰點頭應了一聲,道:&ldo;是,當時臣君才四歲,便中了和父親一樣的毒。&rdo;
&ldo;母親是家中的長女,將來要繼承空家家業。母親對父親一往情深,父親死後,她不願再娶,自然不會再生出女兒。如此,待母親退下空家家主的位置,其他人才會有機會頂上。&rdo;
&ldo;事情壞就壞在,臣君少時不懂人情世故,在宮宴上做了一首詩。先帝覺得臣君才華橫溢,當下便定了臣君與月憶的婚事。月憶可是皇太女,若臣君入了宮,便是王君之位。臣君即便是男兒郎,亦是被人暗害。空家和皇室的婚約早就被定下了。只是,皇室未必要娶空家的長房嫡子,其他各房的嫡子,若有出挑的,自然也可入選。&rdo;
&ldo;臣君年幼,不知各中道理,也不知暫避鋒芒。當日回到府中,便一病不起。&rdo;
朝熙聽聞,心疼地抱緊了他。
他當時還是四歲的孩子,哪裡能懂得那些道理?
&ldo;你說過,後來,是不沉道長救了你一命,對嗎?&rdo;
空寰點了點頭,道:&ldo;來神都,已是臣君十二歲時的事了。是不沉道長,徹底肅清了臣君身上的餘毒。&rdo;
這裡,空寰撒了個謊。
當年他確實被三姨母所害,中了毒,不過後來,他潛入空家密道,練了邪功,祛除了身上的餘毒。
後來去神都,是因為他練功走火入魔,又入了一次鬼門關。
他不是天生就會那些鬼蜮伎倆,他是不得不反抗,不得不保護自己。
他說起這些的時候,忽然看著朝熙道:&ldo;陛下,您會一直寵愛臣君嗎?如果臣君做錯了什麼,您會不會將臣君丟下?在這深宮之內,若沒了陛下的寵愛,臣君就真的什麼都沒了。&rdo;
見他雙目含淚,朝熙趕忙心疼地將他抱入懷中:&ldo;不會,朕哪裡捨得丟下你。你這麼乖巧,哪裡會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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