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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生出一點懵懂的警覺來。
雖說梁川給他吃肉也不是第一回 了，那天在山上過夜，他還是頭一回一個人吃那麼大的雞腿。
肉多貴啊。陳小麼知道的，肉可是要拿銀錢換的。
過年的時候，他們家吃不起肉，梅子她們家卻能割一整塊肥肥的五花肉回家，就因為梅子家有錢，她爹會擺弄算盤珠子，在鎮上的綢緞行做帳房先生，一年能往家裡拿好幾兩銀子。
於是不知何年何月，陳小麼心裡，就默默的把肉跟銀子化了等號。
梁川說要每天給他吃肉，這話聽在他耳朵里，就跟要給他好多好多銀錢差不多，是一個意思。
陳小麼不說話，梁川也不催他，順手拿了一根鐵鉤子，撥著爐子的斷柴。
陳小麼時不時的偷偷抬一抬眼，瞅著青年分明的下頜輪廓，心裡糾結不已。
他覺得梁川看起來不像是會說瞎話騙人的人，可是又實在不信有人能天天給他吃肉。
陳小麼磨磨蹭蹭的啃著雞腿。
可雞腿再大，總歸也是有吃完的那一刻。
磨蹭完了好一會兒，陳小麼終於忍不住小聲道：「天天是多久呀。」
梁川撥弄著爐鉤子的手一頓，道：「天天就是每天。」
他抬起眼，眉跟發的顏色都深，眼神也同樣如墨一般，看著跟平時沒什麼不同，又有一點他自己也沒發覺的溫和：「你想吃就有。」
陳小麼呆呆的和他對視，其實已經吃的很飽，但是聽了這句話，又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梁川就看著他細細的頸子動了一下，還像個沒長開的小孩兒，喉結幾乎都看不到，細嫩的脖頸上平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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