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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飯不好吃，鋤頭扛不動，餵雞趕鴨……也只剩下餵雞趕鴨了。
「那，那我明日去割豬草……」
「不用。」
「你是我媳婦兒。」梁川背著他，「該我養著的。」
陳小麼張了張嘴。
「不是只給你吃肉。」梁川又說。
陳小麼呆呆望著他。
剛剛還在坑裡時，他頭一次聽梁川叫自己「小麼」，現在，又是頭一次聽他說自己「是他媳婦兒」。
「小、小麼是媳婦兒？」
明明是個少年，但陳小麼卻不似村里一般男娃們那樣，過了十四五以後，聲音就變得粗啞難聽，他講話聲還是跟以前一樣，糯糯的，又輕又軟，像個小孩兒。
梁川感覺心臟像被捏了一把似的，「嗯。」
他把人往上兜了兜，低低的應他，「是媳婦兒。」
陳小麼開心的眼睛都眯起來。
他腦子笨，時不時的，就忘記成親了就是媳婦兒了。
村里男人們都嘴悶，和屋裡人感情好點的，在外面喊「那口子、「我那婆娘」，哪有把媳婦兒掛在嘴邊上的，都嫌膩歪。
不過，也有個人是這樣喊的。
可那是個瘸了腿的老童生，吃軟飯的，但對媳婦兒是真體貼。陳小麼以前住南邊兒時，打那老童生家那邊走，偶爾能見到對方跛著一條腿，一口一個「媳婦兒回來了」，遞毛巾遞水，臉上的笑容，能看得出是真高興。
在陳小麼有限的認知里，覺得如果「是媳婦兒」，那地位就立馬不一般了。
梁川感覺背上的人一下直起了身來，在他背上晃著腿亂蹬，是開心的。晃了一會兒，又來摟他的脖子，蹭到他耳邊來，悄聲道：「那，那小麼是媳婦兒，你要疼小麼的。」
「嗯。」
陳小麼還曉得趁此機會講條件：「你、你要是再拿燒火棍兒捅我，小麼……小麼就不給當媳婦兒了。」
「……」
梁川一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怎麼哄哄他，他還能講到這上頭來。
過了許久，梁川才悶聲道，「你要不喜歡，我以後就不弄你了。」
左右男孩兒也難生娃，他們兩個也不急於這一時。
等再養兩年，陳小麼再大些，身上再胖些……到那時再說吧。
陳小麼把頭埋在他脖頸里，嗅著他身上的氣味，沒有說話。
總感覺自己讓梁川別再捅自己，他好像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其實他也不是不喜歡梁川挨自己那麼近，只是……只是小麼還是有點怕疼的。
-
這片林子離北面的山近，梁家院子就在北面的山腳下。
梁川背著人，索性往北一直下去了。
這條路要換陳小麼自己，定然是不敢在夜裡走的，又黑又嚇人。
可如今趴在梁川背上，他就啥也不怕了。
梁川背上雖是硬了點兒，但很穩，陳小麼趴著趴著，就快睡著了。
繞過一個路口，前面忽有點點火光閃動，紅亮亮的映出張人臉來，正賊模賊樣的探頭張望。
那人見那條岔路口上下來個人影，就趕忙迎上前，正想往前一撲。
梁川往旁邊一避，那人撲了個空，差點摔個倒栽蔥，搖搖晃晃的爬起來，嘴裡還在嘻嘻笑：「麼兒，叔等你老半天了，就曉得你得往這邊下來……」
這人正是郭大志了。
他從小樹林裡出來了，越想越不對勁，那片林子又不大，陳小麼這麼大個活人，還能憑空不見了不成？肯定是躲在哪個地方了。
當下便又繞了回去，還長了心眼，心知陳小麼要是下山，定得往北面回，於是就往這馬路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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