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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兒一聽單孤叫自己西童,甜甜的笑起來,眼睛眯的彎彎的,用小手勾了勾單孤的手,「好,我是西童。恩,為什麼要防備你啊?系統只會針對一個人存在,你是唯一一個,我只為你存在。」

不管什麼樣的系統,都無法剝奪人類的主導地位。一個系統綁定一個人,只為他存在,因其歡樂而存在,因其厭惡而消亡,就是這麼簡單而又帶著濕漉漉的殘酷。

單孤看著小孩兒眼睛裡滿滿都是自己,聽到「你是唯一一個,我只為你存在」的時候,心跳突然加重了,「嘭嘭」的跳動著。乾咽了一口口水,單孤蹲下來看著小孩兒的眼睛,「只有我一個?」

「只有你一個!」不知道為什麼單孤一下子表情這麼嚴肅,但是西童還是順應本能的去握住了單孤的手,給了單孤一個擁抱。書上說,這樣能給人類帶去最大的安全感。

「不論我做什麼嗎?」如果有一天,有一個更適合完成系統任務的人出現,自己不會被淘汰嗎?

「不論怎樣,共生死存亡。」西童新奇的蹭了蹭單孤的臉頰,眨眨眼睛,歪著頭。

「你在不安嗎?願意接受我嗎?」

……

單孤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聽了西童的話自己竟然會生出一種強烈的渴望,那種孤單太久之後急需要人的體溫來溫暖自己的衝動好像抵擋不住的洶湧開來。這種對需要與被需要的願望,竟然是因為這麼一個非人類的系統小孩子。

把小孩兒回抱了一下,單孤點點頭,「我在不安,我想接受你!」

單孤幾乎沒有體會過什麼家庭的溫暖。母親早逝,父親為了迎娶對自己事業大有幫助的嬌小姐,竟然隱瞞了自己已婚的事實,把自己的亡妻和幼子撇的乾乾淨淨。不知是環境造就還是生性冷漠,六歲的單孤被母親帶走的時候,只留給那個薄情的父親一個冰冷的眼神,從此,二人再無糾葛。

單孤的存在是他的父母高中時偷嘗禁果的證明,所以未婚生子的母親被趕出家後,一直跟著單孤的父親漂泊。只可惜年紀太小就生了孩子,孕期護理和產後保護不到位,讓單母年紀輕輕就落下一身病。

十七八歲的感覺最為真摯也最為脆弱,漂泊的單父單母自己都是個大孩子,面對出生的小孩子單孤更是手足無措。單父那邊不認可單母和單孤的存在,單母那邊也早已因為女兒的叛逆斷了關係。生活的瑣碎和單母的病弱很快磨乾淨了兩個人的感情,爭吵的喧鬧和後悔的抱怨是單孤幼時唯一的記憶。

不過,女子如水為母則剛,單孤的母親最後也知道了自己的天真有多麼可笑,看著還年幼的兒子也知道自己肯定不能長久的照顧他了。二十出頭的女孩子帶著單孤回到家,在家門口跪了兩天,只求年邁的父母在自己死後能找個人照顧單孤。

人心都是肉長的,即使單孤的母親當年再怎麼不聽話與叛逆,現在,一身病帶著個孩子回到娘家,承認自己當年的草率,別的不說只求給孩子許個未來。最後還是求得父母原諒的單母身體一下子好了很多,雷厲風行的狠狠的讓單父出了血,拿著大筆的撫養費回來,還給小小的單孤鋪好了求學的路。

如迴光返照一般,做完這些事情的單母就再也起不來了,彌留之際單母還在迷迷糊糊給父母下跪,說是女兒此生不孝,只求父母再多照看一下自己的孩子。單母的哥哥這個時候也顧不得氣自己妹妹的荒唐,恨不得找單孤的父親拼命,但是單母還是攔下來了,說了自己最後的願望。

不求家裡人撫養單孤,只求在寄宿學校里能度過大部分時間的單孤,在逢年過節的時候有個地方去。

也許單母這輩子最糊塗的事情就是結識了單孤的父親,這個聰慧如水的女人給單孤留下來足夠的財務,單孤在成年之前各個階段也會有熟人指點,以免單孤誤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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