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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并未注意到老太太的状态，又去茅房那边喊，依然没动静，不禁有些担心：
“这孩子，上哪去了。”
白薇薇道：“娘，别担心，他都那么大了，应该是出去玩了。”
白玉竹这会儿心里应该也挺不是滋味的吧。
白玉竹和她不一样，她一个外来的灵魂，可以完全不在意白远志这个亲爹，但白玉竹不同，那到底是他亲爹。
如今成了个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废人，他心里怕是也不好受。
苏晴叹了口气，白薇薇能想到的，她又如何想不到。
只是这时候，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白玉竹倒也没让众人担心，到饭点就回来了，只是明显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借口读书回屋去了。
苏晴看着白玉竹房间关上的门，心下叹气。
白薇薇想了下，在苏晴洗碗的时候，还是去了白玉竹屋里。
白玉竹正趴在桌上发呆，见白薇薇进来，连忙装作在认真读书的样子，“姐，你怎么来了？”
白薇薇走过去，在他边上坐下，微笑的看着他。
白玉竹眼眶有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
白薇薇：“哭过了？”
“没，没有。”
白玉竹被白薇薇盯的有些心虚，低下头，好半响才闷声道：“姐，我是不是特别不孝？”
“你是指对娘不孝，还是对他不孝？”白薇薇笑问。
“我不知道。”
白玉竹有些无力的趴在桌上，整个人都蔫蔫的：
“他想杀娘和姐，我该恨他的，也确实恨他，可看他现在落到那个下场，我心里又很难过……姐，我这样是不是对娘不孝，可他……”
“可他毕竟是你爹？”
白薇薇说的是‘你爹’，而不是‘咱爹’。
在她心里，根本就没把白远志当成过父亲。
白玉竹没有说话，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他连忙擦掉，狠声道：“他是自作孽，活该，谁让他之前那么坏的，都是他的报应……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他动也不能动的躺在那，我想到的就全是小的时候，他抱着我教我识字……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白薇薇伸手给他擦了擦眼泪，叹了口气。
感情这么复杂的事，大人都弄不明白，何况一个十岁的孩子。
白薇薇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一直到他渐渐平静下来，才递了帕子给他。
等他擦干了眼泪，才缓缓说道：
“他是你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姐不会拦着你，但有一点，你不许在娘跟前提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