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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怔了一下，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补救道：“不好意思……我知道了，傅霖。”
见她纠正过来，傅霖这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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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霖把水倒在一个碗里，拿了个勺子一块进屋。
这人是躺着的，腹部有伤，又不敢让她真的坐起来，躺着喝水怎么喝？只能她亲自拿勺子喂了，唉，她可真是个好人，给林萧发好人卡的同时也得给她再发一张吧。
傅霖走过去，把水碗和勺子放下，稍微挽了一点双手袖子，抬头发现十六似乎一直在盯着她看。
傅霖又感觉有点奇怪了。
不过仔细想想，也没什么，毕竟这屋里只有她一个人，十六不盯着她看，还能看谁。
傅霖笑眯眯地舀了一勺水到十六唇边，下意识道：“来，十六，我喂你，张嘴。”
话刚出口，傅霖就尴尬得用脚趾抠出了三室一厅——这他妈怎么跟哄小孩儿似的？！大家明明都是成年人了！！！简直就是有病，简直就是变态！！！要是有个同龄人笑着说这种话要喂她喝水，她估计当场就要爆发，打得人血溅三尺。
谁知十六似乎反应很平静，没觉得奇怪也没觉得尴尬，居然神色如常的把那水喝下去了，还不忘道：“多谢。”
傅霖勉强让自己保持平静，脸上一点破绽也没露，仍是笑容满面，她又喂了几勺水给十六，见十六嘴唇似乎不那么干了，比先前好了许多，就把碗放下了。
林萧出去也有一小会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傅霖看着床上的十六，十六也看着她，不说话显得太过诡异，傅霖便开口道：“十六，你知不知道，林萧为了救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十六犹豫地问：“什么代价？”
傅霖叹了口气：“实话告诉你吧，我和他现在是穷得叮当响，饭都快吃不起了，每天只能靠卖卖艺吹吹笛子维持生活这样子，他这一趟出去叫了大夫，身上大概一分钱都不会剩了。”
傅霖想到今天林萧只收获了屈指可数的几个铜板，感觉他日后的生活一片灰暗，失去理想，又充满同情地道：“其实，没钱也没什么可怕的，但是，没钱的话，他就吃不了饭，他呢，也不好养，必须要吃饭，要是长时间不吃饭，就会死……”
十六听着，突然说了一句：“实在抱歉，都是我不好，要不，我还是离开吧……”
傅霖摆摆手，笑了一声：“倒也不必，决定救人的是他，真正花钱的也是他，既然救都救了，就别说这种话了……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人死了，可就真的死了，就是吧，有个问题……嗯，你留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饭吃……”
十六便说：“不吃饭也可以，我很好养的。”
傅霖微微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十六啊……你刚刚说什么？”
十六看着她，勾了勾唇角，又重复了一遍：“我很好养。”
傅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