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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成終於他發現他在笑。
趙宸賀笑得更佻達了些：&ldo;心軟了?&rdo;
雲成盯著他，在秋日陽光下的瞳仁很淺，裡頭飛著一抹暗紅。
他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他得承認，他心軟了。
他想動何思行，又想繞過趙宸賀。
這根本就不可能，他根基淺薄，要撼動兩朝老臣，必須有新秀的支持。即便皇帝懷疑趙宸賀，習慣使然，也會把他的話放在心裡幾分。
他繞不過趙宸賀。
但是他看見趙宸賀受傷，覺得自己比他更痛。
宮門口的值守侍衛換班，兩隊人交錯而過，朝著他們一齊行禮。
趙宸賀等人走遠，才說：&ldo;去吧。&rdo;
雲成站在原地遲疑。
他從未有過這種為難的體驗，像是被細線懸著一顆心，偶爾跳跳，胸悶氣短，極不舒服。
他感受著這種躊躇的煎熬，渾身都被冬雪包裹住了。
冰冷叫他汗毛直立，後背卻背道而馳，似乎有火爐在烤。
&ldo;我想其他辦法。&rdo;雲成聽見自己說。
趙宸賀彎了彎眼睛，盎然地興趣立刻攀上了他的眼：&ldo;不必。&rdo;
他伸手順了順他被風掀起來的衣襟，手掌壓在上面，輕聲交代：&ldo;臨門一腳，你放心踢。&rdo;
第44章
雲成沉默著走在宮道上, 福有祿從未見過他臉上的神情如此寒沉。
轉過兩趟長街，福有祿聽見他清了一下嗓子。
&ldo;公公，&rdo;雲成語調平常, 聽不出不高興, &ldo;妙蘭最近好嗎?&rdo;
福有祿想跟他親近，又有些畏怯：&ldo;蘭姑娘很好的，前幾日她說想您, 希望您有空過府一敘。&rdo;
&ldo;有公公待她好，那自然是好的。&rdo;雲成頓了一下, &ldo;過幾日吧。&rdo;
福有祿一連說了兩個&ldo;好&rdo;，眼睛笑得眯起來：&ldo;屆時我來安排，不去酒樓，就在家裡。&rdo;
雲成&ldo;嗯&rdo;一聲, 放緩了腳步, 片刻之後問：&ldo;皇兄跟廷尉吵架了嗎?&rdo;
福有祿眼睛一眨, 收了一半的笑, 也收了一半的聲調：&ldo;皇上最近身體不好，又加上出了閣老的事情, 心情也不好, 動不動就發火……廷尉正撞上了。&rdo;
&ldo;太醫沒給開些清心降火的藥嗎?&rdo;
&ldo;開了, 不頂用。&rdo;福有祿湊在他身邊, 說話的時候頭往他旁邊伸, &ldo;您一會兒多注意，別弄出大響動來。&rdo;
雲成不動聲色：&ldo;廷尉一向最得皇兄看重，怎麼還能見血呢。&rdo;
&ldo;今時不同往日啦。&rdo;福有祿擺擺手, &ldo;廷尉先斬後奏私立鹽鐵司, 出下策致使閣老血濺大殿, 兵吏兩部都是他的一言堂，皇令還不如他一句話好使……皇上能不忌憚嘛?&rdo;
他望向四周，悄悄捂著嘴說：&ldo;皇上想收回他手裡的兵權。&rdo;
雲成眼睫迅速的壓窄，繼而恢復了平常。
&ldo;哦，&rdo;他隨著福有祿的話回應，&ldo;兵權。&rdo;
&ldo;是。&rdo;福有祿說，&ldo;就是不知是降職，還是外派。&rdo;
萬年殿近在眼前，雲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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