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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尚書把書重重扔在桌上，這聲音嚇得邵辛淳撲通跪在地上：&ldo;大人，我，我害怕。&rdo;
&ldo;你膽大包天。&rdo;何尚書肩上的外衫掉了，滑落在椅子上，他沒有撿，&ldo;你在奏章里說，三具屍首，一具是忠勤王府的雜役，剩下那兩具是將軍府的人。前一個沒有練武痕跡，都知道是被拋出來做障眼法的。另外兩個，你為什麼要說是將軍府派出去的人?&rdo;
邵辛淳挪過去要趴他的腿又不敢，猶豫了一下，開始給他輕輕的捶腿。
何尚書道：&ldo;少來這套。&rdo;
&ldo;真有將軍府的人。&rdo;邵辛淳手上沒停，看他臉色好轉，才說：&ldo;有一個是將軍府的守夜侍衛。&rdo;
&ldo;&l;有一個&r;，另一個呢?&rdo;何尚書看著他，&ldo;大內侍衛也是將軍府的人嗎?&rdo;
邵辛淳貼心的手法掩蓋不住眼神里的狠戾：&ldo;就算將軍府里沒有大內侍衛，我總不能往皇上頭上栽。&rdo;
&ldo;所以你就往沈少府頭上栽?&rdo;何尚書反問。
邵辛淳抿唇不吭聲，甚至頭也低垂。
何尚書抬腳將他撥開些：&ldo;我說過多少次，不許往沈少府頭上動歪腦筋。&rdo;
邵辛淳手上空了，端正跪著微微別開了頭。
&ldo;抬頭。&rdo;何尚書倚著靠背，神色比之前進門時刻更叫人捉摸不透。
邵辛淳抬頭看他，不肯認錯。
何尚書同他對視，一個眼神冷靜淡漠，一個隱隱含淚。
何尚書張了張嘴，收回視線的同時敗下陣來，被這視線盯的心軟了。
&ldo;記吃不記打。&rdo;他說。
房頂上的角落裡雲成聽得津津有味，決定明天買幾冊尚書野集看一看。
正要繼續聽，耳邊微弱的破風聲傳來，他偏頭一躲，躲開了罪魁禍首‐‐一顆小拇指尖大小的石子。
順著來路望過去，另一頭盡頭處的樹影下大剌剌蹲著個黑影。
雲成只看那輪廓就知道是趙宸賀，當即就要走。
豈料趙宸賀站起身，左手伸出大拇指，右手豎著比了個二，然後朝著他暗示性的一歪頭。
雲成低頭一打量自己，看到了從腰側頂出來的刀柄，心知躲不過，乾脆指了指下面。
趙宸賀一點頭，率先跳了下去。
雲成低頭可惜的望了一眼裡頭的場景，將幾層瓦片依次蓋好，也跟著跳了下去。
兩人極有默契的前後出去兩趟街，才齊齊站穩腳跟。
&ldo;爬什麼牆角，&rdo;趙宸賀站在樹下，率先勾起唇角，&ldo;你想知道什麼，來問我呀。&rdo;
他穿的雖暗，卻不是夜行衣，可見有把握能避開宵禁的巡邏隊，看上去倒像是出來閒逛的一樣。
&ldo;得了吧。&rdo;雲成不信他，抽刀在手，&ldo;昨晚你實打實給我看的只有一份呈報，還是假的。&rdo;
天上無月，刀鋒無光。
&ldo;我可以解釋的。&rdo;趙宸賀略舉起手說。
&ldo;別廢話。&rdo;雲成握緊刀，手腕繃的很緊，&ldo;大理寺一定查出來最後一名刺客到底是誰派去的。真的是大內侍衛嗎?&rdo;
趙宸賀猶豫了一下，沒有回答。
&ldo;我知道了。&rdo;雲成輕聲說。
趙宸賀嘆了口氣：&ldo;刀先收起來，我給你分析分析這個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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