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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宸賀覺得有趣，也真的笑了起來。
雲成只是下意識的動作。他從小習武，有刀在手時，就連趙宸賀也討不到便宜，不敢跟他硬打。
&ldo;還在考慮。&rdo;雲成沒有把話說死，留著可以轉圜地餘地，&ldo;雖然這事你說看我的決定，可我總覺得你虧了。&rdo;
&ldo;盈虧自負。&rdo;趙宸賀說，&ldo;你得給我個期限。&rdo;
&ldo;你說期限吧。&rdo;雲成抿了抿唇，&ldo;我儘量快點。&rdo;
&ldo;十年八年等不了，當然是越快越好。&rdo;趙宸賀歪著頭盯著他坦領露出的一截潔白衣領，笑著說，&ldo;你說我聽。&rdo;
雲成放鬆些，當真想了想，謹慎道：&ldo;後天。&rdo;
&ldo;先不說定。&rdo;趙宸賀眼睛微微一壓，&ldo;我再考慮一下。&rdo;
北屋熱氣四溢，落地池中已經裝滿了溫水。窗棱已經緊閉，侍女正將垂簾吊下，裡頭隱隱約約往外泄露著熱汽。
江夜走進來：&ldo;爺，房間已經燒熱了。&rdo;
趙宸賀重新看向雲成，詢問他：&ldo;還嗆鼻嗎，如果能忍，我們就先去吃飯，或者，我先洗個澡換身衣裳?&rdo;
江夜跟著一起看向雲成。
雲成納悶他為什麼要問自己。
&ldo;都可以，不是，我的意思是，&rdo;他清晰地說，&ldo;我回家吃飯。&rdo;
趙宸賀凝視著他，雲成說：&ldo;我可以回家的吧?就算我答應了你利益交換，我以後也會有自由吧?&rdo;
他眼中的警惕隱藏的很好，但是仍能被趙宸賀捕捉到。
他的確聰明、機警，像只遊走在暗夜中圍牆上的黑貓，就連叫聲都在偽裝。
趙宸賀喉嚨一動，不動聲色輕輕一攤手：&ldo;當然。&rdo;
雲成鬆了口氣。
&ldo;告辭。&rdo;他頓了一下，繼續說，&ldo;皇兄希望我們友好相處，如果我們交易不成，還是能做朋友的吧?不一定要打架的。&rdo;
趙宸賀點頭：&ldo;嗯。&rdo;
雲成腳下踟躇：&ldo;你不會再跟皇兄告我的狀吧?&rdo;
&ldo;不會。&rdo;趙宸賀說。
雲成神色輕鬆下來，臉色也跟著轉緩。
&ldo;你那個傷，&rdo;他指了指他眼角處，有些不好意思，又十分磊落的收回手行了個道歉禮，&ldo;實在對不住，我不是故意打你。&rdo;
一剎那間趙宸賀的眉梢向上幽微一挑。
他張了張嘴，臨說出口，冷不丁換了說辭：&ldo;沒關係。&rdo;
雲成鄭重地點頭：&ldo;那我走了。&rdo;
他友好地抬了一下手：&ldo;明天見。&rdo;
&ldo;明天見。&rdo;趙宸賀也說，隨後輕飄飄地自然道，&ldo;離宵禁還有半個時辰，你走的著急，是打算去哪兒呀?&rdo;
雲成頓了頓，唇線一動：&ldo;回家。&rdo;
趙宸賀把不懷好意和興趣盎然都收起來了，聞言只是&ldo;嗯&rdo;了一下：&ldo;既然說了友好相處，你這麼處處提防，是不是有些沒誠意了。&rdo;
北間的熱意繼續往外冒，門帘抵擋不住濃鬱蒸騰的白汽。
已經脫掉外衣的趙宸賀仿佛與那其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給人的感覺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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