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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見怪不怪了。
&ldo;想回了。&rdo;沈歡閉了一下眼，&ldo;你能捎我一程嗎?&rdo;
雲成今日沒特地囑咐過秋韻不用接，她應當會派車過來。他環視四周，果然在遠處看到了熟悉的馬車。
&ldo;行啊。&rdo;他乾脆地說，&ldo;順路。&rdo;
沈歡睜開眼。
二人再次對視，雲成先笑了。
他的官服在風中飄蕩，耳邊的髮絲則更加放肆，已經掃到了側臉上。
&ldo;太上皇在位時，所有官員平平縮縮，沒一個敢出頭冒尖。&rdo;沈歡要起身，卻因為跪的時間太久而導致小腿酸麻無力，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撐起腿，&ldo;皇上登基以後，他們倒是都挺直了腰板，卻也不敢說順我的路。&rdo;
雲成搭了把手，他扶著他的小臂站穩腳步，而後鬆開手：&ldo;你膽子很大。&rdo;
他膽子當然大。初來乍到就敢在滿堂元老的朝會上發聲，打掉了一個御史中丞，關了人家三個月禁閉。
還披著忠直純良的皮。
兩人並排著朝前走，雲成遷就著同行人，走的很慢。
天光乍降直到的天黑的這段時間很短暫，但是腳下這條路走起來很長。
沈歡衣擺上沾了灰塵，他看也不看一眼，只把拎著的書換了只手拿。
&ldo;恐怕御史台以後要盯上你了。&rdo;他聲音不僅低，而且慢，&ldo;再沾了我，文武百官都盯上你了。&rdo;
&ldo;你人緣這麼差勁嗎?&rdo;雲成踢著小石子，看它在地上滾動的痕跡，
沈歡一頓，沒忍住去看他。
雲成把小石頭踢沒了，無聊的看向遠方起伏的幽暗樹影。
沈歡笑了起來：&ldo;你也很聰明。&rdo;
&ldo;彼此彼此。&rdo;雲成溜達著，語氣很輕鬆，&ldo;你坐我的車回去，明天要去大殿外跪著抄書的人不會變成我吧?&rdo;
沈歡思考了一下：&ldo;應當不會。&rdo;
&ldo;你跟陳太尉交好，其實也不用擺在明面上。&rdo;雲成也在思考，&ldo;避開御史台，和皇上。&rdo;
沈歡沉默了一下。直到兩人走到車前，車夫撩開垂簾，才低聲說：&ldo;不是我想擺在明面上。&rdo;
雲成短暫地揚起眉梢，然後又毫不在意的落回原位。
沈歡鬆了口氣，坐在他側面，把罪責書隨手扔在旁邊。
皇宮到將軍府的距離不近，但是比雲成家要近一趟街。
馬車先停在將軍府的門口，雲成掀起窗簾看了一眼外頭，有些驚詫。
不等他說話，沈歡先充滿歉意地開口：&ldo;年久失修，見笑了。&rdo;
其實將軍府的大門和圍牆並不殘破，從鏤瓦飛檐上還能看出當年輝煌盛景。
雲成上次來將軍府是在夜裡，月光銀銀的籠罩著院子，總體上還算氣派。此刻就著微光觸目所及，枯枝霜瓦，只覺蕭瑟頹廢。
沈歡走下車，二人從小窗上互相道別：&ldo;你走快些，能趕在宵禁之前到家。&rdo;
&ldo;好。&rdo;雲成也說，&ldo;天寒風大，你快進門。&rdo;
作者有話要說：
沒收藏的寶兒們點個收藏唄～
第16章
外頭天色愈晚，半空中堪堪殘留著最後的蒙蒙青光，樹影都變成了黑壓壓的一片。
雲成踩著宵禁的時間到家，秋韻立刻吩咐人拴上門，把將響未響的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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