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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簾望見裡面的人影,又聽到他的聲音,雲成下意識的又想摸刀了。
裡間靠在小榻上的天昌帝喝完了藥,把剩下一點殘渣的藥碗放回原位,倚著寬厚的書桌道:&ldo;坐下說。&rdo;
趙宸賀沒推辭,坐在宮婢搬來的圓凳上,看著天昌帝說:&ldo;皇上臉色不太好。&rdo;
&ldo;沒好過。&rdo;天昌帝咳嗽幾聲,動作間扯出脖頸上一圈舊傷,顯得猙獰而可怖,&ldo;天氣熱起來,心窩憋悶更是反覆。&rdo;
趙宸賀餘光掃到候著簾後的雲成,攏著袖口說:&ldo;實在不行就換副藥吃。&rdo;
&ldo;換了。&rdo;天昌帝擺手不欲多說,拿起棉巾帕子擦拭嘴角,&ldo;聽說你最近往慶城派人,要在館子裡找個什麼人。&rdo;
&ldo;嗐。&rdo;趙宸賀毫不吃驚地笑了一下,表情介於正經和不正經之間:&ldo;上個月臣去慶城查鹽鐵,晚上住在澄陽樓,碰到了個人。&rdo;
天昌帝也跟著笑了一聲:&ldo;讓你去查貪官,你倒好,還能捎帶著琢磨一段姻緣。&rdo;
&ldo;查到官吏貪污證據之後,臣權衡利弊覺得不必等到三司會審。&rdo;趙宸賀表情仍是放鬆的:&ldo;皇上賜先斬後奏之權,臣也就用了。&rdo;
天昌帝沉吟道:&ldo;斬的好。你下手狠快,慶城官員很長一段時間內應當都會有所收斂。&rdo;
&ldo;正因為下手太快了,惹惱了很多人。&rdo;趙宸賀嘆了聲氣,&ldo;慶城官匪勾結太嚴重,土匪窩沒受過這種窩囊氣,想要臣的命。&rdo;
天昌帝靜靜的聽著,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吩咐道:&ldo;賜茶。&rdo;
茶水端上來,奉在趙宸賀眼前。
趙宸賀端起來一口悶了半盞,可見是真渴了:&ldo;臣讓其他人先回京,自己躲去澄陽樓,借著姑娘的&l;閨房&r;歇了一晚。虛晃一槍,沒跟他們硬碰硬。&rdo;
天昌帝忍不住露出促狹地笑容來:&ldo;這事也就你乾的出來。&rdo;
趙宸賀低眉笑。
&ldo;姑娘既然對你有這救命的恩,你想留在身邊也行。&rdo;天昌帝收了笑,提點道:&ldo;只是館裡出來的,門不當戶不對,不能娶做大夫人。否則御史台更要參你。&rdo;
根本就不是姑娘,趙宸賀揣著這秘密,面上仍舊是恭順的態度,毫無心理負擔的說:&ldo;是。&rdo;
&ldo;說起慶城,&rdo;天昌帝想了一會兒,望向外間,看到了那垂頭站立身影,&ldo;十二什麼時候到的?&rdo;
趙宸賀跟著他一塊看了一眼,眼裡帶著笑,語氣卻平常:&ldo;應當是昨日到的。&rdo;
天昌帝對這個手握重權的近臣非常倚重,收回視線問道:&ldo;你看看給……叫什麼名?&rdo;
&ldo;叫雲成。&rdo;趙宸賀說。
&ldo;雲成,這名字一般。&rdo;天昌帝道:&ldo;你看看給他安排個什麼職位先蹲著,回頭有更合適的再挪動。&rdo;
雲成站在簾外,聽著他們討論自己,安排自己。
片刻後,只聽趙宸賀說:&ldo;十二爺剛回來,不宜放在太高的位置,但也要顧及宗室顏面,不能太偏。戶部倒是有個缺口。&rdo;
他說話時好似胸有城府,又好似光明磊落,&ldo;戶部左侍郎品階不高,也不算低。&rdo;
天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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