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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山康賭坊回到馬車上，有了賭坊做對比，街上反而顯得安靜許多。
在賭坊贏得不少，最後攏共換了一百二十金。姜嬈撥弄著到手的金子，臉上掩不住笑意。
她已經換回了女裝，琥珀色刺繡妝花裙襯得她的身量玲瓏有致，巧笑嫣然之際，連金子都失了光彩。
儘管心裡清楚賭局也是齊曕放了水她才能贏，但這麼多金子在手上，還是令人愉悅。
她笑了一會兒，才察覺齊曕的目光：「侯爺看著我做什麼？」
齊曕似笑非笑，聲音很輕：「公主可真是個小財迷。」
姜嬈的臉紅了紅，收斂了笑意，默默地端坐了身姿。
「你他娘的敢咬我！？呸！上殷人的賤種！老子今天打死你個小賤人！」
氣急敗壞的叱罵聲猛地闖進車簾，姜嬈的身子僵了僵，面上的神情卻沒有變化，過了片刻，她伸手掀開帘子，循聲看過去。
不等姜嬈說話，站在後方的墨雲不知何時上前，男人話音剛落，他的刀就橫了上去。
小姑娘怯怯地看向姜嬈，嗚咽的哭聲止不住地又大了些。
「你什麼意思？！」姜嬈擰眉，霎時間帶出一股上位者慣有的凌厲。
見姜嬈衣著不俗，男人開口：「小姐你可想好了，這賤丫頭雖不是什麼絕色，到底是個雛兒，我賣的可不便宜。二十兩！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呵。」齊曕眸光涼涼，側頭朝著車外低聲吩咐了一句。
五月風和日暖，分明是個艷陽天，姜嬈卻覺得一陣寒意。上殷亡了國，上殷的子民就成了豬狗不如的畜生，明明是人，卻被當做牲口關在籠子裡，任由晉國人買賣奴役，說打死就可以打死。
男人低頭看了縮在籠子裡的小姑娘一眼，嗤笑了聲：「她是上殷人，打死就打死了唄。」
「你什麼人……」舉著鞭子的晉國男人看向走過來的姜嬈，大抵見模樣漂亮，男人說話的語氣不覺溫和了幾分。
說罷，起身掀開車簾下了馬車，連看也沒看齊曕一眼。
男人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回過神，心道不過是個女人，有什麼可怕的，立時又催出幾分悍氣，道：「怎麼，小姐的善心就值這麼幾個錢？」
車簾晃動，齊曕望著簾角搖擺著忽大忽小的縫隙，目光漸而悠忽——小公主有了銀子果然不一樣了，底氣都足了不少。
關在籠子裡的小姑娘瘦弱單薄，模樣卻生得不錯，又是個雛兒，男人本來是打算將她賣給那些富貴人家的爺們兒取樂，此刻聽了姜嬈的話，忍不住將姜嬈上上下下重新審視了一番。
「這位小姐。」男人見姜嬈沒說話，又開口，「小姐你要發善心，城外破廟裡多的是沒人管的孤兒，何苦管這麼個賤丫頭。」
前頭不遠，一個晉國男人正將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從籠子裡往外拖。小姑娘哭哭啼啼，身上傷痕密布，死死抓著鐵欄不肯出來，那男人回手就從腰間摸了鞭子，高舉起來眼看要抽下去。
「我說，我買下她，這樣可以吧。」
姜嬈猛地攥住裙擺，忍不住出聲：「住手！」
「你想打死她嗎？」姜嬈質問。
動作太快，男人呆了呆。他看看地上的金子，又看看姜嬈手上的，咽了咽口水，眼睛溜溜一轉：「不行，我改主意了，不賣了！」
「你說什麼？」男人瞪大了眼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丫頭，我買了。」
姜嬈摸出身上的金子，扔下二兩金：「人給我。」
男人和看戲的人都嚇了一跳：「你幹什麼！？強、強買強賣嗎！」
「是又如何。」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後方的馬車上傳過來。馬車車簾半掀，露出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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