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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嬈回過神的時候，齊曕已經扛著她折身往回走了。
一邊走，她一邊聽見他陰沉沉的聲音：「公主若是凍死了，臣豈不是成了鰥夫。」
姜嬈一愣。
她上半身被倒垂在男人身後，這樣的姿勢讓她眼角四周的景象顛倒，但她知道，院子裡的人都在看著她。
她一急，伸手去打齊曕的背：「你放我下來，你欺負人！」
見此情景，院子裡的人盡皆低下頭去，不敢多看。
齊曕扛著人往院子外走，姜嬈不願，不停地扭動：「放我下來！放我下——」
「啪——」
一聲清脆的響音。
齊曕將人扔到榻上。
響聲過後，院子裡安靜下來，只剩下斷壁殘桓在火海中的燃燒之聲。
他褪了衣袍上榻，一把將人撈到自己膝上抱著，又拿了剛給她脫下來的斗篷，蓋住她大半身子。
屁股上麻麻的，片刻後，火辣辣地疼起來。姜嬈嘴一撇，不扭不鬧了，只剩下眼淚嗒吧嗒吧掉。
她並不鬧著要溜走或是直接逃走，而是自己將一雙腿裹進被褥里暖著，然後，她抬手，用手背揩眼淚，一下又一下。
齊曕收了手：「不哭了。」他語調淡下去，沒什麼起伏道，「再哭，還打屁股。」
齊曕默了默。
——這副樣子，是真的乖啊，乖得他都不忍心了。
姜嬈垂下眼帘，不哭不鬧，不應聲。
姜嬈是一路哭回來的，因是半截身子倒著，眼淚不是倒灌回去，就是溢出眼角後流過前額，盡數淌入了發中。
此時，她前額兩側的發縷被眼淚打濕，凌亂地粘連在一起，瞧著十分狼狽，可即便這樣，哭紅了眼的人兒也是嬌嬌滴滴的模樣。
姜嬈怔了下，淚眼朦朧地看他。
擦了片刻，齊曕的手指濕漉漉的，榻上的人眼淚卻彷彿哭不盡似的，仍在流個不停。
齊曕坐到榻上，探臂過去，給姜嬈擦眼淚：「公主不哭了。」
姜嬈總算有了點反應，她抬眼看齊曕一眼，很快又移開目光，鼓著腮幫子氣道：「侯爺不是說沒辦法洗掉了嗎……」到底還是委屈的，又忍不住帶著哭腔控訴道，「我那天都求了侯爺一晚上……」
——齊曕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打她的屁股！
——還打得這麼疼！
回到竹苑已是亥時三刻。
齊曕默了默。
姜嬈任由齊曕動作，放下手不和他爭，可是也不理會他。
——這小玩意兒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齊曕低頭，問懷裡的人：「是不是只要把畫洗掉了，公主就不生臣的氣了。」
齊曕復又伸手，去解她系得緊緊的斗篷：「就這麼生臣的氣？」
齊曕垂目，嗓音低低的，帶著幾分認真：「那夜嬈嬈極美。」
姜嬈一愣，抬眼看向齊曕，旋即小小的鼻子一皺，一顆碩大的淚珠兒倏然滾落下來。
「不哭了。」齊曕抬手給懷裡的小人兒拭淚，嗓音柔和了幾分，解釋道，「法子不也要找麼，又不能憑空變出來，臣也是剛找到法子洗掉那墨。」
姜嬈望著齊曕，很有幾分不信：「真的？」
齊曕面不改色：「真的。」
姜嬈又低下頭去，小聲說：「那我現在就要洗掉。」
撫摸著懷中人柔長的發，齊曕輕聲哄：「已命人去煉製藥水了，嬈嬈再等幾日，好不好？」
姜嬈耷拉著腦袋，沒說話——能不好嗎？她連睡覺的地方都被燒了，姜琸也還要靠齊曕庇護。
齊曕知道她這是答應了，深寂的桃花眼裡流過一絲笑意，低頭吻了吻姜嬈的發：「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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