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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樂而不為?
只是,只是———
傅旻仰躺著,難過地捂住了臉,他心裡有掛念,念著那人日後該如何如何,念著尚未見那明月最後一面,念著這個狠心的冤家,可莫因我身故而掉淚………
是有點不爭氣了,傅旻察覺眼眶濕了。
稍平復些,他按按眼角,起身出門,問傅九:「京城可有信兒了?」
誰的信兒,什麼信兒,不言而喻。
傅九抿著嘴、搖搖頭,他與左穹、齊蒼幾乎動用了京中所有人馬去尋這位相爺心尖兒上的小樂師,但這人竟像是被土地爺冒的神氣兒吞了一般,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其實以往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十之有八九,就是人沒了,但是他們都不敢說。
爺讓尋,那便尋。
這樣的答覆顯然也是在傅旻的預料之內,雖眼眸深處飛速閃過了一絲幾難察覺到的落寞,但很快抬眸,甚至還彎了彎唇,「無事,是有些難尋,再接著尋罷。」
傅九正待應好,便聽得他接著吩咐——
「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要一直找下去,找到了告訴府上我小妹一聲,於他我還有安排。」
這樣平靜的叮囑,卻聽得傅九一身冷汗。
「爺」傅九欲言又止。
傅旻擺擺手,「今晚護好我各位同僚,日後護好我祖母妹妹。下去吧。」
朱門吱呀合攏,傅旻一人在午後的陽光罅隙里靜坐。
被窗格切碎的金箔一樣的碎光打在他身上,空氣中的微小塵粒漂浮遊動,時間靜得像疲憊至極的遊子終於停下了腳步。
但想念不歇,如憂患河水,一息沒頂。
天將黑時,淮南王府派了車來接,傅旻一行人在陸琰的熱情邀請下上了畫舫。
淮河兩岸已熱鬧起來,家家戶戶點上了風燈,燈籠是一水兒的朱紅顏色,在暗夜裡搖晃,瞧著繁盛又陰森。
臨水的酒肆茶樓高高支起了花窗,若探首可見內里賓客滿座,有伶人獻唱、舞姬壓酒,人們或暢飲、或歡談,衣香鬢影、玉冠紫袍,說不盡的熱鬧。
然則,畫舫之上的熱鬧又勝之遠非一分半分。
陸琰乃是富庶地界兒的藩王,雖歲歲納貢不少,但含著金湯匙、拴著金娃娃,財力不容小覷。
這畫舫之桅用的杉木,高數丈而不見相接,寸寸包箍是鎏了赤金的玄鐵,梁與枋是嵌了寶的金絲楠木,品質雖不算頂好,但能尋得這些本就難若登天,棧板則是一水溜光亮滑的黃花梨。
傅旻上船,第一反應居然是,這畫舫倒是沒越制,但是太奢靡了,若他日繳了來,直接找路子賣了,則又是一筆不小的進帳,還未想好往東西南北哪個方向找冤大頭接盤,陸琰就已經舔著笑臉應了上來——
」左相,左相到來,蓬蓽生輝啊,蓬蓽生輝」
傅旻明顯感覺到,陸琰今天的狀態不怎麼對勁,身邊突然多了許多的生面孔,打眼一瞧就與他不對盤的那種生面孔,能看出來陸琰心裡不悅,但卻無可奈何,而且他身上換了薰香,膩得人想嘔。
自然,他今日不對勁才是最對勁的。
但傅旻實在是聞不得這個鬼味道,忙不著痕跡地後撤了半步,「王爺實在是言重,言重了……」
「宴席很快開始,左相有請——」陸琰弓腰伸手,態度是無比的殷勤與熱情。
傅旻更是拿出十足十的禮節,當即也微微弓了腰,一手輕輕放到陸琰後背,另一手往門的方向引,「還是王爺先請——」
一番禮讓,二人同步進了宴廳。
岸邊有人伸頭縮腦、狀似無意地往這奢華的畫舫上瞄,若能清楚看見這二人行徑,大約還會猜測是多好的兄弟朋友。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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