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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远目送柳玉茱的母亲走远，这才返回院中，思绪又回到刚才的“线头上”， 粮食总局以及统配处的规章制度、任道远已经看过了，处里对外发的电报分三级：
最低等级的股长审批即可，再高一级的就需要科长复核了，机密以上级别、以及发给同级或上级单位的电报，那就必须找处长签字、批准了。
李沣仁就是个临时工作人员，他拿那些电报稿纸能做什么？
任道远边走边思考着，突然，听到有人大声喊他、让任道远吃了一惊，他马上站住转身看向来人。
“吆！任股长、有人送饭呐？是啥好吃的？”办公室的小牛热情的喊道。
见是办公室的小牛，任道远热情的邀请他一起吃饭，他接触处里的人多，性格又活泼，人缘好、知道的也多，任道远有两个问题正想找人问呢。
“那多不合适！”小牛看着任道远掀开的饭盒盖，红彤彤、油亮亮、香气扑鼻的红烧肉，引得小牛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不是说食堂不做红烧肉，可食堂的红烧肉总要掺上土豆、萝卜一起烧，打一份也就两三块儿肉，哪有这纯纯的一饭盒肉解馋呀。
“走吧，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任道远用胳膊肘推了小牛一下，小牛实在受不了红烧肉的诱惑，也就半推半就跟着任道远走了。
谈话，有人说是艺术，但对侦查员任道远来说、这是一门技术，有红烧肉、鱼香茄子加持，这次谈话进行的非常愉快。
小牛心满意足的打着饱嗝走了。
任道远也心满意足的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
处长签字、批准拍发的电报，不仅有机密、绝密类的电报，也有一般发给同级单位的工作电报，但这两类电报的处理方式是不一样的：
机密、绝密类，例如从哪座粮库、哪一天、用什么运输方式运往哪里，这就属于机密类，处长签完字会做密封处理，再由小牛坐处长的吉普车送到粮食总局电讯科的保密机房拍发。
工作类电报，即便是由处长签字、批准的，也属于普通电报，是由收发室的老彭、负责到粮食总局电讯科取送的，主要是他爱人是总局工作人员，家就在粮食总局家属院，他可以早晚各取送一次处里的电报，所以老彭才是单位最特殊的那个人：晚来、早走。
而小牛说的另外一件事儿，肯定了任道远找到“线头”的猜测：
老彭也算老革命了，解放战争中受了重伤，不得不转业到地方工作，于是就来到他爱人所在的粮食部门养伤，无所事事的养成了爱喝点儿酒的习惯，也不多，每天晚上喝三两。
全国解放后，虽然老彭干不了重活儿，但他也不愿白拿工资、做一个闲人，正好处里缺一个收发员，老彭就来到了处里工作。
问题在于李沣仁与老彭是“好友”！
刚解放，全国各种物资都很紧缺，老彭的下酒菜就一直是花生米、腌萝卜条，李沣仁利用自己给食堂采买东西的关系，经常能帮老彭买到一挂心、肝、肺齐整的猪下水。
猪下水便宜、但很难买到，因为肉铺老板都留着给李沣仁这样的老主顾、大买家，就这样，老彭和李沣仁的关系越来越好。
任道远的思路至此彻底打开了。
李沣仁盗走的那本《将革命进行到底》，是处长赠送给李沣霖的，扉页上有处长的亲笔签名。
李沣仁盗走粮食总局专用电报稿纸，目的正是为了伪造工作电报、以达到中情局的某种目的，假如是发给平级单位的，就必须有处长签字，盗书的目的、就是为了模仿处长签名！
而李沣霖死前确实发过一封给平级单位的工作电报！
这其中必然有某种未知的联系！
任道远又把思绪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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