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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人的兩個手提箱都放在衣物櫃裡,一個上了鎖,一個沒有上鎖。
葉獨開當然先對付上鎖的手提箱。他把手電筒交給萬馨,自己掏出萬能鑰匙,很順利地打開了手提箱上的保險鎖。箱子裡果然是一部電台。葉獨開仔細檢查了一番,正如那個青年軍官所言,箱子沒有夾層,也沒有其他物件。他輕輕關上箱子鎖好,放回原地,然後打開那隻沒有上鎖的手提箱。
跟預想中一模一樣,除了衣物就是書籍。葉獨開逐一看了每一本書,挑出其中一部厚厚的新書,翻開看了看,低聲對萬馨說:&ldo;好了,走吧。&rdo;
萬馨埋頭急急地翻看每一本書的版權頁:&ldo;稍等片刻,我把這些書的出版信息全部記下來。&rdo;
&ldo;走吧,我已經記下來了。&rdo;葉獨開原樣放好書,原樣放回衣物櫃,拉著萬馨出了門,會合門外正焦躁不安的林凡。三個人照原路溜出重慶賓館,快步穿過漆黑一團、空無一人的街道,很快找到停放在路邊的汽車。
&ldo;你真的全部記下了嗎?&rdo;剛剛坐進車內,萬馨懷疑地問。憑她天生的驚人記憶,也沒能全部記下那些書籍信息。
&ldo;沒有啊!&rdo;葉獨開笑著說,&ldo;我知道你記憶力超群,你全部記下了?&rdo;
&ldo;這個時候,還開玩笑!&rdo;萬馨氣惱地說,&ldo;研究密碼必須是同一版次的書,這是你說的。今天不是白幹了嗎,還害得全城人心驚膽戰地躲了一次防空警報!&rdo;
&ldo;當然沒有白干。我沒有你那麼好的記性,所以只能投機取巧,我只記住了那本《源氏物語》的版權資訊,昭和10年(1935年)6月東京書局第一版。這就夠了。&rdo;葉獨開得意地哈哈大笑。
&ldo;那麼多書,你憑什麼就斷定是《源氏物語》?&rdo;萬馨沒好氣地問。
&ldo;你想想,《源氏物語》號稱日本的《紅樓夢》,每個有點文化的日本人,沒有不讀這部書的。這個日本間諜既然喜歡閱讀,應該很早就讀過這部書了。帶一部嶄新的、已經讀過的、又厚又重的《源氏物語》長途旅行壓箱子,這太不正常了,純粹是不打自招地告訴我們,密碼的秘密就在這裡面。至於其他的書,沒必要費力記吧,那都是用來混淆視聽打掩護的。&rdo;
萬馨半信半疑。
72密中之密
空襲警報很快解除了,電燈重新放光,街上行人車輛一下子多了起來,擁擠的道路,嘈雜的噪聲,嗆人的塵土。重慶又很快恢復了蜂窩蟻穴般的生活。林凡一如既往地一路按喇叭一路咒罵,野蠻而霸道地在大街上橫衝直撞、左彎右拐,一路沖向&ldo;豁廬&rdo;。
&ldo;你們誰讀過原文版的《源氏物語》?反正我沒讀過。&rdo;葉獨開一邊上樓一邊對萬馨和林凡說。
&ldo;我倒是讀過,那是在日本讀書的時候。當時我就奇怪,好好一個日本女人,咋個淨寫些宮廷情變、暴力色情、男盜女娼的東西……&rdo;林凡笑道。
&ldo;我讀過。&rdo;萬馨打斷他說,&ldo;那會兒學日語,當然要讀一讀日文古典名著了。&rdo;
&ldo;書呢?&rdo;
&ldo;遠東國際圖書館,在上海法租界,還不知是不是那個版本。&rdo;
&ldo;現在,最好是馬上,越快越好,我需要一本昭和10年6月東京書局日文版《源氏物語》。&rdo;
&ldo;你是說今天,連夜?&rdo;林凡立馬叫苦連天,&ldo;你要的那個書,全重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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