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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景庭，陆凌妃边泡着澡边哼着曲儿，嘴角的梨涡一直浅浅甜甜的，说明了她今晚心情十分不错。
回想了一些画面，她被水气熏得嫣红的粉颊又粉红了一些，眼里也似乎蒙起了袅袅的水雾，是那么柔情蜜意的羞。
她吹了个泡泡，自语道：“哼，他是什么意思呢？”
程征到底把她当女孩呢还是女人呢，陆凌妃觉得，至少今晚他应该把她当女人了。
她红唇向上翘了翘，有些自得，心里哼哼：吃软不吃硬还有点嘴硬的老东西。
她想到那会在兰的电梯里，她说下次要把头发弄绿色的，程征不咸不淡地看她一眼，然后语气略怪的冷笑了一声。
也不知道他冷笑什么，绿色头发怎么了？跟他有关系么？她还喜欢黑色金色银色呢。
现在再想想，陆凌妃灵光一闪，程征该不会以为她说绿色头发，是她故意给傅致东戴绿帽子的意思吧？
想到这个可能，她笑得香肩直颤，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陆凌妃美美地睡了个好觉，但今晚有人却是睡不好了。
程征本就入睡难，好不容易有点睡意，迷迷糊糊又做起了梦。他常做梦，总是反复梦到七年前在东非的种种事，一度让他神经衰弱，对睡眠产生了抗拒的心理。
可是今晚做的梦和往常不太一样，梦里的他不在东非，而是在他自己卧室的床上。
有一道软腻的女声一直在他耳边喊，“程征，程征。”
她喊她名字的时候，尾音总是拉长，像是在跟他撒娇。
他很喜欢她这样叫他，低低应了一声，“嗯。”
她高兴地笑了，躺在他身边往他怀里挤，纤长的手指摸上他的喉结，像是把玩着一个爱不释手的东西。
他搂上她的腰，她仰头甜笑，主动送上了一个香吻，亲了他的唇，“表舅。”
她这声表舅，让程征立即睁开了眼。
卧室里漆黑一片，他在黑暗里重重吁出了一口气。他揉揉太阳穴，觉得自己睡眠质量又差了。
睁眼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许久，他叹气轻嗤了声，终究掀被下了床。
真是魔怔了，也怎么都睡不着了。
*
隔几天是周末。
陆凌妃本想赖会儿床，但是才清晨五点就被电话吵醒了。
她困得缩在被窝里不想接，铃声却锲而不舍连续响了两轮。
她没法，也没睁眼仔细看联系人的名字，就混混沌沌睡眼惺忪地接起，说话带了些起床气，“谁啊！大清早的。”
电话里的人声音虽然淡静，但是语气却又冷又厉，“陆凌妃，你跟谁说话呢？”
陆凌妃听到这熟悉的女声，再睁眼看看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她瞌睡立马没了，眼睛也不朦胧了，“妈。”
陆向薇冷声道：“还不起？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陆凌妃调出日历备忘录，还没到她之前设置的闹铃提醒时间。
现在陆向薇一催，她立即腾地从床上坐起身，“妈，我知道的，我马上就起。”
陆向薇“嗯”一声，语气缓了缓，“动作快些，到寺里时间晚了不好。”
陆凌妃开了免提把手机往床上一放，边换衣服边连连应下，“嗯，妈，我晓得的。”
今天是沈含蔷的忌日。
这个日子陆凌妃没忘，也不敢忘，所以她设置了提醒。往年祭拜的时间也都挺早，但今年陆向薇好像更提前了。
她动作快速地穿衣洗漱，一身简单的黑色系衣鞋，拿上包和钥匙就匆忙出门了。
京郊公墓。
陆凌妃捧着一束白玉兰站在陆向薇和沈怀松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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