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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硯卻只是青白著臉色,半晌沒有開口安撫。
他素日中不管後宅之事,可如今話已說到了明面上,自也能聽出味來。
良久,他沉聲道:「他方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昨日我離席之後,究竟鬧出了什麼亂子?」
柳氏哽咽著拿帕子拭淚,「還能發生了什麼?昨日落雨,我怕因此敗了興致,便讓人拿了莊子上新釀的果子酒過來。一人一盞,姨娘們也都喝了。其中周姨娘還貪杯多要了一盞,回去的時候不也好好的?」
她頓了一頓,想起謝鈺的話來,指尖驟然收緊,將一塊織錦帕子捏得發皺:「老爺這是懷疑我了?」
不待桑硯回答,她便抹著淚,一連串地說了下去:「我管著後院這麼多年,可曾出過什麼紕漏?折枝這孩子五歲便沒了母親,而我也只得了煥兒與浚兒兩個小子,便一直當她是親生的女兒養在身邊。一應吃穿用度都是頂好的,煥兒院子裡有的東西,什麼時候又短過她的一份?光說啟蒙的事吧,煥兒足足拖到八歲才啟蒙,生生耽擱了學業。而折枝剛到了啟蒙的年紀,我便巴巴地替她找西席,請了荊縣裡最好的琴師來教她。」
「老爺您摸著自個的良心說話,這些年來,我可曾虧待過她?她除了不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又和親生的女兒有什麼兩樣?我又為何要害她?」
眼看著桑硯沉默不語,似有幾分動搖。柳氏愈發是拿帕子擋著臉,淚水都浸透了上頭的荷葉刺繡,語聲里也愈見哽咽:「是,謝少師如今是天子近臣,能在聖人跟前美言,為老爺的仕途添上一臂。說的話也自然更有分量些。哪怕只是隨意一句,我也是百口莫辯。」
「可他當真向著老爺嗎?莫說是官場上的提攜,他自認回家門後,可曾喚過你一聲父親,可曾給過半點好臉——」
「別說了!」桑硯煩躁地站起身來:「煥兒之事,我自會另想法子,此事不要再提!」
蒹葭院內,折枝一路提著裙裾小跑著,終於還是在影壁前追上了謝鈺。
「哥哥。」她隔著幾步遠,遙遙喚了一聲。
謝鈺停步,回身看向她。
折枝又往前小跑兩步,立在他跟前站定。撫著胸口微微喘息了一陣,才漸漸將氣喘勻。只是那雪腮上仍舊因跑動而浮著一層珊瑚粉,在午後的日色下分外瑰麗。
「折枝要回沉香院裡,與哥哥是一個方向。可以一同走一陣。」她理了理裙擺,直起身來,語聲輕輕的,帶著幾分柔軟的笑音。
「沉香院面南,映山水榭居北。」謝鈺淡看著她,指尖抬起,停留在自己領口的玉扣上,無聲碾轉:「妹妹今日也醉得認不清路了?」
折枝的視線也隨之停落在他的領口,也讀懂了謝鈺語中未盡之意,本就勻著一層珊瑚粉的雪腮上驟然又生出幾分赤色。
她有些心虛地轉開眼去,小聲開口:「可這齣院子的路卻是一樣的。折枝至少可以陪哥哥走出院子去。」
謝鈺輕笑了一聲,卻也未再說什麼,只是重新抬步往月洞門前行去。
兩人並肩走了一陣,直至行至一方安靜的夾道里,折枝這才伸手輕帶了帶他的袖口,輕聲問道:「哥哥,大公子究竟是如何了?」
謝鈺隨之停步。
他立在一面花窗前,晌午的日光透窗而來,光影細碎:「此事你應當去蘅蕪苑裡問,又何必來問我?」
「哥哥知道我不會去。」折枝抬眼看他,卻被那明亮的日光晃了晃眼,索性便彎起杏眼笑起來:「多謝哥哥為折枝不平。」
謝鈺輕笑,信手抬起小姑娘尖巧的下頜,指腹微微摩挲過那凝脂似的肌膚,帶來些微的涼意:「妹妹向人道謝,都是這般敷衍嗎?」
折枝一愣,小心地抬眼往左右望了望。卻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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