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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宮中太醫開來的方子,便擱置在妝奩底下,只對謝鈺說是用過了便好。
她這般想著,遂輕輕鬆開了謝鈺的袖子,又在半夏與紫珠的攙扶下,小心自玫瑰椅上下來,也立在長窗前對謝鈺展眉笑道:「那便多謝哥哥了。」
她停了一停,又道:「往皇宮裡來回一趟,得要不少時辰。哥哥既有要事在身,便莫在折枝這耽擱了。至於那方子,等泠崖侍衛回來了,我遣半夏去映山水榭拿了便好。」
「不過一兩個時辰,倒還耽擱的起。」謝鈺信手將那隻空碗放在她跟前的窗楣上,不輕不重的一聲:「妹妹急著趕我回去,是有什麼要事嗎?」
折枝的長睫輕輕一顫,忙輕輕展眉對他道:「哥哥說笑了。」她說著又迴轉過身去,將槅扇打開,輕聲道:「廊上風大,哥哥進來坐吧。」
謝鈺淡應了一聲,隨之打簾進來。
他信步行至那張臨窗的長案前,將隨身的經笥擱下,打開了旁側的牛骨插銷。
折枝看見這眼熟的經笥眉心驟然一跳,慌忙拿起案几上放著的梅華盅交給半夏與紫珠,又將兩人往門上推:「你們先去月洞門外守著,千萬別讓外人進來。」
「姑娘——」半夏看著手裡的梅華盅,欲言又止,還是紫珠輕碰了碰她的衣袖,將人帶離了上房。
槅扇輕輕掩上,房內只餘下兩人。
雖有了昨夜之事,但讓謝鈺就這般坐在自己的閨房裡,折枝仍是有些不自在。
一時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遲疑了良久,見謝鈺已將奏章鋪在案上,這才從屜子裡取了文房四寶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到他的手邊。
又取了盒硃砂來,用小銀匙舀出些許,均勻灑在硯台中,以清水化開。
如今正值春夏之交,拂過宣紙的薰風已有些發燙,房內卻還未到用冰的時候,便只能這般硬生生地熬著。
折枝也是個畏熱的,遂從妝奩上拿了柄繡綠萼梅的團扇過來,輕輕給彼此打扇。
晌午正是一日裡最炎熱的時節,這點涼風自是杯水車薪。
折枝身上的春衫輕薄,倒還能夠忍耐。
可謝鈺這一身深藍色的緞面官服太過隆重,交錯刺繡的金銀絲線上還疊著一整面仙鶴補子,光是看著,便覺得熾熱難當。
細碎的蟬鳴聲中,謝鈺蹙眉,將繞在頸間的白布一圈圈解開,隨手放在旁側。
折枝的視線忍不住又落在那齒印上,雪腮上浮起淺淺一層緋意,終於還是蚊吶般地低聲道:「要不……我還是給哥哥上些藥吧。」
謝鈺以筆尖蘸了些硃砂,往奏章上寫著批註,似對此事並不過多在意,只淡聲道:「那便有勞妹妹了。」
折枝應了一聲,放下手中的團扇,往箱籠里尋出一隻白底青花的小盒來。唯恐謝鈺嫌棄,便輕聲與他解釋道:「這是濟仁堂里配的白玉膏,藥效頗好。年前半夏剪窗花時不慎劃破了手,便是抹的這個。幾日後薄痂便褪了,一點痕跡也沒留。」
她說著行至謝鈺跟前,替他往下壓了壓領口。又才輕輕旋開了盒蓋,以指尖沾了一點雪白的膏脂。
方探手至他的頸間,還未來得及觸到那齒痕,謝鈺卻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折枝一愣。
謝鈺淡看向她,薄唇輕抬,眸底的神色微深:「妹妹怎麼弄傷的,便怎麼上藥。」
折枝聽出他話里的意思,一張原本便染著幾縷紅雲的小臉愈發像是被火浪卷過一般,剎時便緋紅如芍藥。
「哥哥——」她求饒似地低喚了一聲,往回掙了一掙。
謝鈺卻並不鬆手,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兩人僵持了一陣,折枝只覺得被他握住的手腕都在夏日裡火灼似地滾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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