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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並非譴責大冢律師個人。&rdo;阿部啟一說，&ldo;我譴責的是窮人得不到公正裁判這個社會現象。&rdo;
&ldo;這個想法倒不壞。&rdo;主編鬆開叉著的手，吸了口煙，&ldo;你是說想把九州這件殺人案作為素材嘍？&rdo;
&ldo;是的。&rdo;
&ldo;不過，這必須以那個小學教員是清白無辜為前提，要不然，事實並非如此，我們雜誌就會名譽掃地。你有勇氣斷言那個人是無罪的嗎？&rdo;
&ldo;所以，我想立即著手去調查。&rdo;
&ldo;怎麼調查？&rdo;主編那雙躲在鏡片後的眼睛好象譏笑似地眯fèng著。
&ldo;想去當地查看各類偵查記錄，實地調查一下，儘可能多接觸些人，想收集一點警方所不了解的，或者是有意忽視的證據。&rdo;
&ldo;噯，我看還是算了吧。&rdo;谷村立即說，&ldo;這不是我們雜誌社該管的事。&rdo;
阿部啟一站在主編辦公桌前，見他身體突然停止了晃動。
&ldo;你說是不是？這裡面沒有社會性，純粹是件搶劫殺人案。比方說，象&tis;&tis;那樁案件有複雜的思想背景倒也可以寫寫。這不好勉強，我們雜誌不能給讀者這個印象，去追隨時下盛行批判審判、檢察這股潮流。&rdo;
&ldo;不過，&rdo;阿部還想作一次最後的努力，&ldo;問題的實質是沒有錢就得不到公正的裁判。&rdo;
&ldo;所以嘛，&rdo;谷村露出別人不明白的表情，&ldo;你就想把這案件作為論證你提出的這個問題的實例嘍？我認為並不恰當。你說要去當地調查，要花不少費用，而且為這事兒你得放掉手頭上繁忙的工作幾天甚至十幾天，社裡還要支出一筆相當的經費。所以我說，我們雜誌不值得為這案件付出那麼大的代價。&rdo;
阿部啟一想：這也值得！但他沒法說出口。自己沒有把握能斷言柳田正夫是無辜的，何況去當地調查也並不一定就能證實這個假設，或許會得到相反的結果也說不準。那少女堅定的目光和對電話急切的呼叫聲，使他說不出所以然地相信被告是無辜的。但是，畢竟沒有客觀材料。阿部啟一隻覺得堅定不移的勇氣正悄悄地從他心頭退去，他終於在主編面前讓了步。
谷村主編斥退了阿部啟一，又銜著煙把頭埋到桌上的文件堆里去，煙刺得他眯fèng起眼，使他的臉象露出一絲笑容似的。
那天晚上，阿部啟一在回家途中拐進了他常去的一家咖啡館。
&ldo;餵。&rdo;阿部招呼道，笑著坐到一位名叫久岡舍吉的同事身旁的空座上。
喝了口飲料，久岡象頭象似的眯起小眼問：&ldo;你中午跟主編說些什麼？&rdo;
&ldo;唔。&rdo;阿部啟一不想說什麼。久岡舍吉的語調顯得好奇心十足。恐怕他在辦公室的座位上，准瞧見方才自己被主編拒絕之後，無精打采退回去的尷尬場面。這是個很精明的人，他無論對什麼事往往當局外人，嘴角不時流露出一絲輕蔑的冷笑，對別人幹的事情愛在一邊橫挑鼻子豎挑眼，對那些棘手難辦的事，卻會很世故地不沾邊。
&ldo;喂，你說呀！&rdo;久岡舍吉拍了拍阿部的肩。
&ldo;嗯。&rdo;阿部迫不得已說起了這事的原委。倒並不是拗不過久岡的糾纏，心裡也想找人吐吐被主編否定之後胸中的那股悶氣。
&ldo;是這麼回事。&rdo;久岡舍吉的嘴離開杯子說。
&ldo;這素材有意思嗎？&rdo;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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