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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都忙不過來，既沒有這個閒工夫，也沒這份熱情了。
當時，回絕了那個姑娘的請求之後，姑娘在門口喃喃地說：&ldo;先生，我哥哥也許會判死刑的。&rdo;後來，就聽得樓梯口傳來姑娘下樓僵硬的腳步聲。
&ldo;哦，死在牢里？&rdo;大冢欽三又轉而怔怔地望著明信片。
比起這，更使他不安的是信上的這幾句話：&ldo;法庭指定的律師並不能作無罪的辯護，我哥哥蒙受著搶劫殺人的惡名死去。&rdo;言外之意，好似說：&ldo;由於你不肯辯護，才造成這麼個惡果！&rdo;這張明信片的字裡行間分明透出了她的責難和怨恨。為付不出辯護費而回絕她，使大冢律師不知怎麼感到有點於心不安。
&ldo;在那以後，我不在所里的時候，那姑娘還來過電話嗎？&rdo;大冢律師抬頭朝站在面前的辦事員奧村說。
&ldo;是的。當肘，先生去川奈的當口來過電話。&rdo;奧村答道，&ldo;她還要求先生能接受這樁案子，所以，我回絕她說，那是不可能的。於是，她又說什麼錢不夠就不能接受辯護嗎？聽說律師為了伸張正義，可以不計報酬出庭什麼的。在電話里說了好多理由，可凶呢。我聽了也有點兒火了，所以，好象是回答她，要說什么正義不正義的，就沒法談啦。年紀不大，脾氣可倔著哩。&rdo;
&ldo;是這樣。&rdo;大冢律師有點愁眉苦臉地打發了奧村。
大冢律師心裡煩躁極了。想起來了，那一回跟河野徑子在川奈玩高爾夫球之後，又去了箱根。在這之前，那位姑娘來事務所這一天，他心裡牽掛著徑子在川奈等著自己而心神不定，光留意著別遲到。為此，心不在焉地聽著那姑娘的話，一個勁兒地只想擺脫她。對這姑娘說來，真倒霉。自己要沒有約會，也許會聽一聽案件的大致內容，打發個年輕律師去調查一下，說不準會貼上點錢去乾的。轉而一想，即使自己出場，也不能使真正的犯人變成無罪呀。不過，就是這麼慰解自己，心裡還是不能安寧。也許有一種潛在的意識在心裡作祟。那是由長年累月的經驗中獲得的自信，以及自己確實也曾經在兩三樁案子中，擔任過鐵案己定的殺人案件的辯護，竟然推翻了原案，使冤情大白而產生的自負。在刑事案件的辯護上，自己之所以在日本獲得盛名，正是這些了不起的成就所致。
恐怕那個九州姑娘為這回辯護失敗感到傷心絕望吧。從這回律師由法庭指定的事實看來，那姑娘確確實實是支付不出辯護費用。大冢律師的耳畔又響起那個姑娘的叫聲：&ldo;出不起昂貴的辯護費用，就請不到好律師，窮人沒法指望有公正的審判啊！&rdo;
似乎在這張明信片的字裡行間，聽到這呼喊聲越來越響地鑽進耳朵里。尤其是她哥哥在審理中帶著殺人的罪名死於獄中，甚至連法庭指定的律師也認為他有罪。這麼想來，他哥哥給社會的印象跟判處死刑沒什麼兩樣，姑娘在明信片中就為此怨恨不己吧。
&ldo;奧村君，&rdo;大冢放開托著腮的手，舉出個青年後輩律師的名字說，&ldo;堀田君還在f市嗎？&rdo;
&ldo;是的。&rdo;奧村點點頭。
&ldo;你馬上給堀田去封信，請他從承接這案子的律師那兒，把柳田這個案情記錄借來寄給我。&rdo;
&ldo;啊？&rdo;奧村的眼睛瞪大了，&ldo;不過，先生，被告已經死了啊。&rdo;
&ldo;你照我說的去辦。&rdo;大冢律師表情淡漠地說，&ldo;我要研究一下這個案子。&rdo;
第四章
九州的律師送來了大冢欽三要的那份柳田正夫第一審的審判記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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