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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了她乘電車的路線，還象打聽什麼似地問，&ldo;那兒全是公司，你有熟人？&rdo;
&ldo;唔，我想去律師事務所。&rdo;
&ldo;律師？&rdo;認準她是來東京尋找職業的女招待，聽了吃驚地瞪出眼睛，&ldo;就為這，特地打九州趕來？&rdo;
&ldo;是的。&rdo;
&ldo;真了不起啊。&rdo;女招待打量著這位比自己年齡小得多的姑娘。看來，這位年輕的女客是為著一樁麻煩的案子來的，還想順便再問問明白，可又不敢太冒昧。
&ldo;那一帶你熟嗎？&rdo;桐子問。
&ldo;曖，我常去那兒。街的兩旁全是一式的紅磚建築，門上好象掛著許多公司的牌子。你找哪個律師？&rdo;
&ldo;大冢欽三律師。&rdo;
&ldo;大冢律師？&rdo;女招待倒吸了一口氣，&ldo;那是位有名的律師啊。&rdo;
&ldo;你認識他？&rdo;
&ldo;不，不直接認識。你知道，干我們這一行，能見到各式各樣的客人，所以自然知道。&rdo;女招待笑了，用目光瞅著桐子說，&ldo;噯，你要找這位第一流的律師可不簡單哪。&rdo;又問，&ldo;你們那兒沒有好律師嗎？&rdo;
&ldo;那也有。&rdo;桐子低垂著眼帘說，&ldo;不過，我想最好能請東京第一流的律師。&rdo;
&ldo;那自然再好也沒了。&rdo;女招待驚訝地瞧著這位從九州趕來打官司的單身少女，&ldo;你遇到什麼麻煩事了？&rdo;
&ldo;唔。&rdo;桐子含糊地應付一聲，突然閉上了嘴。她從藤椅上站起身，走到齊齊放著茶碗的桌前跪坐下來。她那稚氣未脫盡的側影卻透出一種涼意，頓時，使女招待感到沒法再張口刨根問底了。
丸之內仲&tis;號館座落在街兩旁一式用紅磚砌就的高樓地區，去那兒簡直象到了外國古老的城裡，又象畫片上見過的那種明治時代西洋館的風貌。初夏明亮的陽光，把這些建築的輪廓映照得黑白分明，樓房的大門狹窄，望進去什麼也瞧不清。要不是門前柏油路上的行道樹泛出綠色的光亮，這條街簡直象一幅銅版畫那般凝重呆板。
商社的門口，都有鑲嵌著某某公司金色字樣的黑色金屬招牌。金字招牌跟這一帶昏暗的色調非常相配。在這條路上要是把來往的汽車換成得兒得兒的四輪馬車，也絕不會使人感到不協調。桐子問了來往行人，好容易才找到大冢欽三律師事務所的招牌。原以為連九州都聞名的大名鼎鼎的律師，東京人更不用說了，沒想到這兒竟會無人知曉。有的行人停下步歪著腦袋想了想，露出抱歉的笑容，搖搖手匆匆地走了。就這麼接連問了五個人。第六個是學生，終於把她帶到一幢房子前，指著塊顏色發暗的招牌說：&ldo;就這兒。&rdo;
桐子站在這塊招牌前喘了口氣，原來籌措旅費，在火車上顛簸了二十小時來找的地方，就是這麼個四四方方象是洞穴一般黑洞洞的大門啊。這時，從門裡並排走出了兩個年輕人，趾高氣揚地跨下石級，朝一旁的桐子瞥了一眼，其中一個把吸剩的菸頭擲下，兩人並肩而去。
大冢欽三律師正在房間的盡裡頭，他面前坐著位來客，這可不是位招人喜歡的客人。
書櫥把大房間隔成兩間，進門一大間裡，放著五位年輕助手的辦公桌，此外，還有一個從前在法院當過書記的辦事員和一個干雜務的女職員的辦公桌也放在這一間。年輕律師們把桌子排成半月形背門而坐，辦事員的桌子和案件委託人初次上門時坐的椅子也都放在這兒。雖開著門，從門口還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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