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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桐子用酒吧女的口氣，瞧著身邊的大冢說。
&ldo;這也是沒有法子啊。我餘下的人生道路已經不長了，也不可能第二回再來這世上，時間寶貴著呢。我可不想按別人的意願無聊地度過這下半輩子。&rdo;
&ldo;您的想法真不錯啊，真叫人羨慕，這才是幸福。可是有人連平平庸庸地活著都辦不到，生命太短促了。&rdo;
律師明白她說的什麼。但每到店裡，桐子總露出親昵的笑容，既周到又親切，難怪酒吧的同事都以為他們倆的關係非同一般。一到打烊時分，大冢付了帳準備回家，桐子站在身後給他穿上大衣。一般的客人到此就握手告別。
&ldo;理惠姑娘，你就別管了，送送客人吧！&rdo;老闆娘想得很周到。
&ldo;是。這就去送。&rdo;桐子毫不羞澀地答應，顯得很快活似的。
大冢和桐子走在暗黑的路上，一出店門，桐子就跟大冢拉開了距離，親昵的神態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ldo;你老是提起令兄的事。&rdo;大冢隨著腳下咯咯的皮鞋聲說，&ldo;那是我的錯。我已經說過好幾回了，可你一句也沒回答我。我對自己的過錯追悔莫及，我願意用任何方式來補償我的過錯。&rdo;
桐子把手插進大衣口袋裡，逕自往前走去。在暗中瞧不清她的表情，但大冢感覺到她在冷笑。
&ldo;桐子小姐，我有過錯，我向你請罪。可是，徑子是沒有罪的。你理解令兄當時的處境，那麼，徑子也同樣是無辜的。為了徑子，請你說出真情吧。&rdo;
桐子仍默不出聲。
&ldo;你的心情我完全理解。可是，請你為徑子想想吧。你可以對我報復，但別把她當作犧牲品啊。&rdo;
&ldo;我沒把她當犧牲品。&rdo;桐子低聲回答說。
&ldo;可你現在的做法，徑子就會受冤獲罪的。&rdo;
&ldo;那是先生心愛的人，先生可以去搭救她嘛。別忘了您是第一流的律師。&rdo;
&ldo;說的是。不過，這需要你作證，還需要兇手掉在現場的那隻打火機。有了這些，我完全能救出徑子來。拜託了，請你把打火機拿出來吧。&rdo;大冢再三懇求，只覺得眼睛和耳朵里都要噴出血來。
&ldo;這些我全不知道。我了解的都已經對檢察官說過了。&rdo;桐子迎著寒風回答說。
那是條陰暗冷落的路，大冢真想跪下來向桐子苦苦哀求。
大冢欽三已經接連三個晚上去了&ldo;麗雲&rdo;酒吧。他心中明白，要達到目的，只有死不罷休地去纏住她，設法使她說出真話，大冢內心詛咒桐子，可又不得不去求她。要是讓她逃跑了，徑子和自己都將墜入絕望的深淵。
在酒吧遇到桐子，她總是面露微笑服務周到。酒吧的一套應酬待客，她已經完全學會了，不出限度地撒嬌，不出限度地偎依在律師的肩上。大冢即使每晚都來喝上一杯，店裡人也毫不見怪，有些上了年紀的客人被年輕姑娘惹得神魂顛倒也是常見的事。客人出手大方，老闆娘也高興。大冢回去的時候，老闆娘總忘不了讓桐子一塊兒陪著去。一出店門走上那條陰暗的路，兩人就成了仇敵，這麼說也並不誇張。律師對桐子真是又恨又怕。
&ldo;您每天晚上都來啊。&rdo;桐子依然跟大冢拉開一段距離走著，&ldo;您每天來也沒用，因為我一旦決定了就不會改變。&rdo;
今天早上下過雨，路面還沒幹，晚上又颳起了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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