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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公公長聲地嘆息:&ldo;好吧,事已至此,只能聽天由命,你們趕快準備,如果娘娘有個三長兩短,雜家決不輕饒!&rdo;
眾人被放進來幫忙,馬上準備好了加糖藥水。胡公公在一旁嗟嘆,伺候了方皇后咽下。還好,方皇后眼睛睜開了,馬上坐起來呼喚:&ldo;本宮的王爺呢?&rdo;張開手,努力地尋找著。
眾人不敢答話,靖娘端著嬰兒沉痛地說:&ldo;娘娘請節哀,剛才生產時間接近兩個時辰。那些下人不停地擠壓著腹部,接之又受到了地震的驚嚇,再加上胎兒的臍帶纏繞住了脖子。所以小王爺沒了。&rdo;
方皇后沒有再昏倒,而是怒不可遏地指著那幫僕人道:&ldo;你們這幫廢物!居然瀆職害死了本宮的孩子。來人!把他們都拉下去凌遲處死!&rdo;
黃錦跪下來求情:&ldo;娘娘請息怒,一來法不責眾,二來小王爺臍帶繞頸,生產過程遇到地震,此都是天意。請娘娘不要怨天尤人,錯殺無辜啊!&rdo;
方皇后喘著粗氣,仍然難消怒氣,便喊道:&ldo;來人,把他們拉下去,一人打一百大板!你們都出去!除了胡公公。讓本宮好好靜一靜。&rdo;
黃錦見求情成功了一半,便趕快奔回仁壽宮,準備向嘉靖報告。
到了仁壽宮,黃錦發現嘉靖沒有睡,而是燒著香,口裡念著青詞,正在清靜禱告。旁邊陶仲文也在祈禱。而黃錦還發現嚴嵩閣老也來了,七十多的人了,還精神矍鑠地在旁邊守坐著。
黃錦不敢打擾皇上和陶太師,只好前去問嚴閣老。嚴嵩說:&ldo;剛才地震了,皇后娘娘又在生產,所以皇上在祈福。&rdo;
黃錦沉重而低聲地把皇后難產、嬰兒死胎的事告訴了嚴嵩。嚴嵩先是一怔,爾後平靜地說:&ldo;暫時不要驚動皇上,大約到了卯時,皇上就會停止頌詞,你再去說。而後徐階、高拱、司禮監的人都會來,大家一起商量。&rdo;黃錦點頭。
更夫傳來了聲音,寅時已壽終正寢。陶仲文起來了,扶起嘉靖說:&ldo;皇上,該結束了。&rdo;嘉靖才睜開眼睛,轉過身來,迷迷糊糊地發現黃錦已經回來了,便問情況如何。
黃錦沉痛地匯報:&ldo;陛下,方皇后生產過程從戌時末一直持續到丑時初,超過了兩個時辰。後來她又受地震的驚嚇。而且胎兒臍帶纏繞頸部過久。胎兒已經斷氣。請皇上節哀。&rdo;
嘉靖痛喊道:&ldo;為何會這樣?朕已經十幾年沒有孩子了。雖然這個方皇后,朕並不喜歡她,可那畢竟是朕的孩子,那個孩子是無辜的。上蒼為何如此對待朕!&rdo;
嚴嵩鎮靜地說道:&ldo;陛下請節哀,還有裕王和景王。宮中還有其他嬪妃,將來還有很多機會。&rdo;嘉靖無心再期望,只是擺擺手說:&ldo;罷了……&rdo;
嚴嵩繼續報告:&ldo;陛下,昨夜的地震,根據欽天監的判斷。震源可能在千里之外。再根據強烈程度的推斷,一定是場大地震。以至千里之外的京城也有震感。現在徐階等人快來了,待會懇請陛下一同商討對策。&rdo;嘉靖以手扶著頭部,沉重地說:&ldo;好吧!&rdo;
辰時到,嚴世蕃、徐階、高拱、張居正等重要人物都已趕到。陸炳由於還在尋找馮保的親人,因而沒有來。
議政開始,高拱首先匯報:&ldo;昨夜地震對京城造成了一定的影響,西部郊區的一些棚戶出現了房屋倒塌的現象。不過所幸影響較小。&rdo;
徐階補充:&ldo;根據直隸南部地區的飛鴿傳書。那裡的正定、欒城、平山三縣有大批房屋受損,具體災情仍在統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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