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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憲馬上說:&ldo;二位遠道而來,舟車勞頓,就要去平湖縣去探望陸炳家人。可否先到館驛歇息,擇良日前往?&rdo;戚繼光辯解道:&ldo;陸炳的家人一定等不及了,我們還是趕快去吧。&rdo;
胡宗憲臉上露出了懷疑,張居正趕快說道:&ldo;既然胡大人如此盛情,我們怎敢推辭?&rdo;
胡宗憲眉頭舒展又問道:&ldo;今晚兩位可否抽空,便移尊步,前往一座名叫樓外樓的酒店,下官為二位接風洗塵。&rdo;戚繼光說道:&ldo;胡大人,我看是不必了,我既然是你的部下,又不是第一次晤面。&rdo;胡宗憲笑道:&ldo;你們不要誤會了,我這次是禮尚往來,並非你們所想。再說了,我們之間不存在什麼交易。上頭不會怪罪的。難道你們這點面子都不給麼?&rdo;
戚繼光仍舊為難,張居正便說:&ldo;大人盛情難卻,我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do;
晚上赴宴前,戚繼光問張居正:&ldo;你怎可如此魯莽?他請你,你就去赴宴了。這不正好有把柄落在他手裡嗎?我們如此尷尬,到時候他反指控我們,我們就是有理也說不清了啊。&rdo;
馮保也關切地說:&ldo;張大人,你這就是和他們同流合污的表現啊,裕王不是提醒您要注意謹慎嗎?&rdo;張居正也只好嘆道:&ldo;可是如果我們不去會怎麼樣?他們就會立刻察覺我們的來意,對我們產生戒備,更嚴重的是與我們劃清界限。情況只恐怕會更糟。放心,我聽說給京城官員接風洗塵設宴是嚴家自己定下的規矩,如果御史對此有異議,那也是嚴家自己扇自己耳光。兩害相加取其輕,選擇去還是明智之舉。&rdo;馮保仍不放心,但自己沒法跟去,也只能望洋興嘆。
張居正和戚繼光前往赴宴。樓外樓是西湖邊上一處著名酒樓,始建於唐朝貞觀年間。樓高六層,美輪美奐。臨湖啟窗,春風吹得遊人醉。室內琴師奏桂蘭之樂,舞姬伴白雪之舞。讓人不覺心曠神怡。胡宗憲帶了七個人前往。
胡宗憲客氣地說:&ldo;今天你們是客人,按照規矩,應該是你們先點菜,不要客氣啊。&rdo;說完把菜單交給張居正。張居正翻了幾頁,告訴了侍者兩個菜,然後偷偷囑咐了句,侍者有些猶豫,但還是答應了。接著侍者把菜單交給胡宗憲。
胡宗憲笑著問侍者:&ldo;剛才張大人說了什麼?&rdo;還沒等侍者開口,張居正就說:&ldo;是這樣的,我點了兩個菜,一個粉蒸排骨,我要用醋泡過的,這樣就沒有那些磕牙齒的碎骨頭。一個是清蒸鱸魚,我要那種清蒸的,少放花椒。&rdo;胡宗憲微笑道:&ldo;你多慮了,有過一點常識的廚師都會用醋泡一下排骨。至於清蒸鱸魚,我們這裡是浙江,又不是湖廣四川,你要放花椒還沒有呢!&rdo;張居正賠笑道:&ldo;看來真是我多慮了,還望胡大人多多海涵。&rdo;
胡宗憲等人也點了幾個菜。眾人暢聊了一陣,菜便上好了。眾人開始享用這一色香味俱全的盛宴。正是:朦朧霧起香檀,紫如煙。琴瑟樂調和,月繾綣。
享用到一半的時候,張居正起身如廁,胡宗憲允。可是張居正這一去有些久。待回來的時候,胡宗憲問為什麼去了那麼久,張居正說:&ldo;我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去了這麼久,還望總督大人見諒。今天酒我也不能多喝了。&rdo;
胡宗憲有些掃興,不過還是保持了微笑說道:&ldo;真是可惜,那請大人隨意。多吃喜歡的菜。&rdo;張居正笑著答應道:&ldo;就讓我以茶代酒,敬大人一杯。&rdo;胡宗憲滿面春風地對飲。戚繼光此時也像胡宗憲敬酒。
當胡宗憲已有幾分醉意的時候,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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