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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出雲終於回過神來，石桌上備著的點心還冒著熱氣兒，都是顧出雲愛吃的，顧出雲拿了一塊，早該想到的，凌戰野平日粗獷慣了，只有待他事事周全細心。
光天化日的互訴衷腸到底難為情，顧出雲別開眼睛語速飛快道，「若非我願，無人可勉。」
凌戰野心神一盪，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只在顧出雲咽下點心後給他斟了一杯熱茶，兩人一個吃，一個看，已是溫情不已。
歇了一番，凌戰野扶著顧出雲繼續走動，孩子覺乖的很，很少鬧騰顧出雲，凌戰野日日把耳朵湊在顧出雲腹上，也鮮少聽見什麼動靜。
「這臭小子識趣，怕出來了我揍他。」
顧出雲抬眼翻他，「你怎知不是女兒？」
凌戰野搖搖頭，「這一胎定是個小子，我有預感。」
顧出雲不知道他哪裡來的這些神神叨叨，懶得理他。
凌戰野看了一眼不遠處房檐，那裡站著一個影子，「傲天的眼睛……宋暮和余姑娘已看過了，下手之人極狠，沒留半分餘地。」
顧出雲也扭過頭看了一眼，忍不住嘆了口氣，那人這次回來整個人都有些變化，從前也是沉默寡言，卻不似如今這般孤僻冷厲，站在那裡便是一股料峭寒意。
他眼上未蒙布了，遠看不出什麼，只有走到近處才能發現眼裡沒有絲毫神采。
「我組建十三影時本沒有他，他一招敗了首領，我便收下了他，我後來才知他姓第五，但卻未對他起疑……便是他那雙眼睛，桀驁，卻又溫情，我願信他。」
顧出雲移開視線，「他還是不願說出是何人下手……」
「我在城外遇到他時，他便已失明多日，卻還是立刻認出了我，替我在北門外使障眼法迷惑澤安，讓我順利進城，當真不可小覷，」凌戰野若有所思，「他從前是江湖中人，若有人尋仇……」
顧出雲搖頭，「傲天早已滅了仇人滿門，斬草除根，唯一倖存的便是他自己，他在江湖上從未結仇，倒是結了不少善緣……況且若是仇家所為，依他性子定已血刃仇人，不會這般偏袒回護。」
凌戰野與顧出雲對視一眼，兩人眼裡都有幾分瞭然，「怕是……為情所困。」
顧出雲看了一眼京都方向，心下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總歸各有緣法，」凌戰野安撫的捏捏他的手，「眼下澤安婚期將至，盼這喜氣能衝散幾分陰霾。」
顧出雲低垂下眼瞼，「但願吧。」
第69章 王府喜事
孫乾來投奔顧出雲時是單槍匹馬來的，如今安頓下來，便打算著將妻兒老小都接過來。
今日便是他親眷進城的日子。
孫乾一早便出城候著，等了約莫有一個時辰，終於看見了自家馬車，孫乾心裡終於安定下來，遙遙迎了上去。
「老爺！」孫平老淚縱橫，「是老爺來了！」
孫夫人同孫小姐都打起了精神四處張望，孫蘇悅眼尖，「是爹爹！娘！爹爹來接我們了！」
孫蘇氏握著女兒的手，「誒！誒！」
待馬車終於到孫乾面前，孫蘇悅第一個撲進了孫乾懷裡，「爹爹啊！女兒差點便見不到您了！」
孫乾心裡一驚，忙仔細打量寶貝女兒，「這是何意？」
孫平抹了抹眼淚，「我們來的路上遇到一惡霸，見小姐貌美非要強占了小姐去……」
孫乾也吃驚不小，看著妻女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這，這……夫人，你們……」
「多虧我們遇到一位俠士！」孫蘇氏強忍著眼淚，指著孫家第二輛馬車，「便是他一路護著我們來了江城！老爺啊！這是我們孫家的恩人啊！」
孫乾忙上前幾步，馬車帘子拉開，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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