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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猶豫了一下。
拓跋絕命終於怒了，重重還了他一拳：&ldo;你nnd混蛋!&rdo;
我心驚膽顫，石頭死撐著門框不放手，滿肚子忍了又忍的脾氣終於發作了：&ldo;我們是結拜兄弟，你居然想把洛兒估價?好，你說人都是有價的，那洛兒在你心裡價值幾許?&rdo;
&ldo;很貴，&rdo;拓跋絕命毫不猶豫地回答，&ldo;價值連城!&rdo;
石頭冷笑道：&ldo;龍昭堂富可敵國，他出得起一百萬兩黃金，自然也出得起兩百萬，三百萬，四百萬……他有得是錢，買得下一座城!我怎知你會不會賣了她?&rdo;
&ldo;我……&rdo;拓跋絕命給嗆得啞口無言。
石頭握緊手中鐵鉗，護著身後：&ldo;我不能冒險。&rdo;
我探出半個腦袋，低聲勸道：&ldo;大家別動粗，好合好散，再見不難……&rdo;
拓跋絕命像受了傷的蒼狼，他一會兒看看石頭，一會兒看看我：&ldo;原來你們誰也不信我?&rdo;
我和石頭都沒回答這個敏感問題。
&ldo;很好，很好，很好!&rdo;他仰天狂笑，像瘋子似地連說三個&ldo;很好&rdo;，大步走向船尾，左手拿起竹篙奮力一點，船身狠狠晃了兩下，迅速向岸靠近了七八米，然後右手飛索甩出，掛上石壁一塊突出的岩石，人同時縱起，飛身上岸。
他回過頭來，又看了我一眼，臉上是說不清道不明的神色，或許是恨，或許是愛，可他最終還是狠下心，遠遠地走了，消失不見。
我不知道這樣的結果究竟對不對……
石頭在拓跋絕命離開後，他拿了頂漁翁戴的斗笠讓我罩頭上，然後將小船重新撐開，順水行舟，劃了三四個時辰後，改變航路，其間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強迫他換了傷處白布，然後試圖接他的班，學著撐船，只是技術不精，雙臂無力，撐得小船亂晃，速度卻快不了多少，於是被石頭逮了回來，直接讓船隻順流而下。
拓跋絕命留下兩瓶燒酒。
石頭將整瓶喝了下去。
我認為未成年人不能飲酒，又怕他養成習慣，和他爹一樣經常酗酒，於是去攔下第二瓶。
他悶悶地說：&ldo;洛兒，我很擔心。&rdo;
看見他沮喪，我心裡也跟著難過起來，安慰道：&ldo;你大哥……呃……頭腦是簡單了點，或許未必是他做的，感情這些東西過幾年可能淡了，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rdo;
&ldo;我擔心的不是大哥，他就算一個人闖江湖，也出不了大事，我擔心的是你，&rdo;石頭帶著兩分醉意，抓過我的手，拉著在旁邊坐下，映著燭光看了半響，忽然在我臉上揉了揉，黯然笑道，&ldo;以前在黑衛，大家都笑我沒有看女人的眼光，只要五官端正，就分不出好歹。可是見大哥對你那麼痴迷，南宮冥和龍昭堂這樣不惜餘力地追捕，或許你真的很好看，而且大家都發現了你的好……&rdo;
想起龍昭堂的鞭子，想起南宮冥弒父的狠辣，想到拓跋絕命的衝動，我恐懼地搖頭道：&ldo;我不喜歡他們。&rdo;
&ldo;不求大富，不求大貴，只求平平安安活到九十九，&rdo;石頭的聲音越來越低，&ldo;洛兒，你若真是個沒人要的醜八怪，該多好?&rdo;
我輕輕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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