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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西惟真不知道那個一向乾脆利落，連解釋都不屑的孟景忱，現在怎麼這麼多話。
難不成真是年紀大了？
對啊，他都是個三十歲的老男人了！
這麼一想，程西惟就為他的反常找到了理由。
她瞥了孟景忱一眼，撇撇嘴道：&ldo;老說我不高興不高興，難道你是沒頭腦嗎？&rdo;
孟景忱一愣，隨即嗤地輕笑出聲。
程西惟也反應過來，沒頭腦和不高興，往寬泛了說，也是一對cp呢。
這狗男人，又讓他占便宜了！
程西惟在他胸口戳了一下，黑色的毛呢大衣上也帶著點潮濕。她收回手，反手背到身後，悄悄搓了搓指尖，搓去上面的濡濕。
&ldo;上去吧，你不冷，我還怕凍感冒呢。&rdo;她快速地對孟景忱說了一句，然後轉身朝樓里走。
孟景忱跟在她後面進了電梯，上行電梯中只有他們兩個人。
密閉的空間莫名讓人尷尬。
程西惟看著電梯牆上的倒影，想了想，還是跟孟景忱解釋了一句：&ldo;我只是碰巧遇到向未晞和他媽媽，小時候他媽媽對我很好的。&rdo;
原以為孟景忱即使不說一句&ldo;知道了&rdo;，也會輕輕地嗯一聲。卻不想，等她說完，孟景忱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程西惟下意識地側眸瞧他，只見他垂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居然在她解釋的時候走神？！
程西惟差點氣炸，恰好電梯門開，她氣哼哼地，搶先一腳跨出電梯。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孟景忱低沉的聲音：&ldo;西西，對不起。&rdo;
程西惟一聽他道歉，頓時囂張起來，返身對他說：&ldo;知道我在跟你解釋還走神，你的確應該跟我說對不起。&rdo;
孟景忱一愣，像是沒t到她話里的意思，反應過來後才說：&ldo;對，這也是我該跟你道歉的事。&rdo;
程西惟：……？
所以他剛才的對不起，不是為她說的事道歉，那他在道歉什麼？
像是看穿她的疑惑，孟景忱眸光低垂，眼裡像有散不開的霧：&ldo;西西，我為過去每一次讓你產生不安和懷疑道歉；為每一次面對你的不安和懷疑時，我的不耐和敷衍道歉；也為讓你單獨承擔的那些重量道歉……&rdo;
程西惟頓時被他接連三個道歉給道懵了，怔怔地站在原地。
孟景忱看著她的眼睛，眼神里似乎帶著渴求。
程西惟回過神，她發現自己的思路忽然被他弄亂了。面對他的突然道歉，過去種種又像跑馬燈一樣在她腦海中迴旋。
她想起自己因他所說的不安和懷疑，變成了一個尖刻、瘋狂的怨婦。那個醜陋的自己，她至今不願意想起，更害怕重蹈覆轍。
程西惟忽然發現自己沒辦法對他的這些道歉說出&ldo;沒關係&rdo;三個字，即使她因為經歷了那些事，知道了愛一個人不該放棄自我，愛一個人依然要努力成長，愛一個人也要給彼此留下空間……
可對於那些讓她迅速長大的事，她卻依然沒辦法釋懷。因為如果可以，她還是希望不要經歷那些傷痛，慢慢長大。
孟景忱還在等著她的回應。
程西惟看向他，笑容熱烈，聲音帶著些許揶揄：&ldo;孟景忱，你還學會用排比了。說，最近是不是偷偷看瓊瑤小說了？&rdo;
孟景忱想回給她一個笑，努力抬了抬嘴角，卻發現怎麼都抬不起來。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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