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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無所知。
這個孩子曾經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被討厭，也曾試圖笨拙地討他父王的歡心，只是從來沒有得到過回應。哪怕後來連綿的病痛將他折磨得不成人形，他名義上的父親也沒有親自來看過他一眼。
所以他放棄了。
公子轉過頭，曲起手臂，撐在扶欄邊，神色莫名地看著清澈的湖水。
&ldo;趙裕和。&rdo;他冷淡地開口，&ldo;我活不了太久。&rdo;
&ldo;在死前，我要保證一切事情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沒有人例外。&rdo;
停頓須臾，公子伸手，接住了一片自枝頭飄零落下的楓葉。再開口時，他語氣已不見波瀾，幾乎是用不容拒絕的命令口吻，道：&ldo;送世子去燕陵，趙裕和。&rdo;
&ldo;我死的那一天，就是魄散的時候。&rdo;他手指描摹著葉片的脈絡，慢慢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ldo;到那時，我會讓你去殺了他。舊秦派去的質子，卻在燕陵手上出了差錯，沒有一個比這更好的開戰理由了。&rdo;
&ldo;這裡面，他是最大的變數。&rdo;心中的棋局不動聲色地不斷推演著，公子道，&ldo;你必須殺了他。&rdo;
趙裕和心亂如麻，沒能及時回應。公子看著他沉鬱的眉眼，面現瞭然，冷笑道：&ldo;你是真的把他，一個魄，當做了自己的徒弟？&rdo;
趙裕和沉默片刻，低聲道：&ldo;……他不想死。&rdo;
他話中的袒護如此明顯，公子靜靜地凝了他半晌，沒什麼情緒地道：&ldo;魄沒有自己的想法。&rdo;
&ldo;趙統領，我和你認識十八年，你遵從我母親的遺言，心甘情願來護我。&rdo;他道，&ldo;但你和他只認識了不過幾年時間，就能對他袒護至此？&rdo;
趙裕和緩緩攥緊了拳，顫抖的手指昭示了他如今的不平靜。半晌，他重重呼出了一口氣：&ldo;……屬下明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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