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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眸中情緒，道：&ldo;我與他見過兩面，其人言語輕佻，舉止輕浮，其餘不知。&rdo;
&ldo;你這評價，還真不留餘地。&rdo;方鶴潮笑了下，&ldo;這位世子，我此前曾聽聞他的名聲，說他風流成性不問政事，與他那些野心勃勃的兄弟不同。還有人說，舊秦王派他來燕陵，就是受了別人的挑撥，將他流放到這裡。如此，世子之位，就成了有名無實的廢位。&rdo;
他寥寥幾言，輕描淡寫地勾勒出一片王權爭奪的腥風血雨來，只消細想，就不由心驚膽戰。
沈孟枝卻神色未變：&ldo;這些只是一面之詞。萬般傳言，不如一雙眼睛看得分明。&rdo;
方鶴潮大笑起來：&ldo;你說得對。&rdo;
&ldo;他昨夜來見我，我便看出，他絕不是如傳言所說，對那九五之尊無欲無求、無知無覺。&rdo;他似是嘆息般，&ldo;他來找我，說要帶一位隨從。&rdo;
沈孟枝問：&ldo;先生答應了？&rdo;
&ldo;王上限制世子的出行，卻不限制他的用度，他身為異國世子，有隨從相伴，也是正常。&rdo;方鶴潮道，&ldo;只不過書院有書院的規矩。所以，我只寬限了他一個月。&rdo;
&ldo;先生考慮周到。&rdo;
方鶴潮擺擺手，神色忽然嚴肅下來：&ldo;既然提到了他，你說說，舊秦為何要派世子出使來燕陵？&rdo;
沈孟枝一怔。
&ldo;使臣外交，應是常事。此前燕陵與舊秦兩國也常派使臣互訪，這次派世子前來，可見舊秦君主極為重視。&rdo;他斟酌著回答。
不料方鶴潮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ldo;我此前便心有疑慮，舊秦世子與我朝漢王怎會同時出使。王室宗親，怎可輕易派遣。&rdo;他眉間沉沉，聲色如常，卻讓人無端心生寒意，&ldo;此番下山，卻見聽松城流民四竄，打聽時，才知那邊大肆招兵買馬，這群人為了逃脫兵役，才跑到這裡。&rdo;
沈孟枝蹙眉：&ldo;聽松，不是位於燕陵邊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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