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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罵了一聲，拍了他一下，輕聲說道：&ot;您看您這記性，我不就是個南宮裡收古董的嗎，您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ot;老頭子一聽，人就靜了下來，打量了我一下，問道：&ot;你真是個收古董的？那你太神通廣大咧，你咋知道我有東西要賣？&ot;我咳了一聲，指了指他的包，道：&ot;您看您整天捂著個包，又操著一口蠻話在南宮門口轉悠，誰都知道您是老南爬子進城來倒貨來了，這都不用教的。&ot;這是胡說，能看出他身上帶著貨，其實還真不容易。老頭子卻一愣：&ot;啥蠻話？啥是南爬子？&ot;我一聽也奇怪，道：&ot;就是你和我說的那等打不等打啊？&ot;&ot;哦，那是蠻話，我不知道，這話是我朋友教我的。說是要賣古董的，都得這麼吆喝。&ot;老頭子道。我一聽，感情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麼，笑道：&ot;老爺子，今時不同往日，你那朋友教的這鬼話，現在沒人講了，所以你東西才賣不掉，咱們坐下說，別給人看戲。&ot;說著指了指另外幾個在吃飯的客人，那幾個人正看戲一樣看著我們，不知道我調戲一老頭幹什麼。那老頭子看到其他人都在看我們，似乎也明白了，坐回到座位，低聲道：&ot;難怪賣了六七天都沒人理我──老闆，那請我喝酒的意思，是想收我的東西？&ot;我不知道他包里到底是什麼東西，看他這樣子，也是個分辨不出古玩價值的青頭，但是我上當上多了，知道越是這樣的人，越有可能是騙子，不敢小瞧他，道：&ot;對，只要你要想出手，不過我得先看看你的東西。&ot;那老頭子就懷疑地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拿出了包，拿了一半卻又拿了回去：&ot;要不換個地方，我朋友說我賣這東西，逮住得槍斃，我帶出來可不容易啊。&ot;我聽了好笑，心說你裡面是兵馬傭還是司母方鼎啊？逮住了還得槍斃，真是越看他越像騙子，不過看他的認真勁，不好去逆他的意思，一看四面也都是南宮出來的人，現在一個個都豎著耳朵聽呢，他說得也有道理，於是指了指一邊廚房的門，道：&ot;也行，好東西咱們別給其他人看，索性咱們進內屋，我仔細和您說說這事？&ot;這一小房間後面都不通，很是清淨，有事情我就在這地方睡個午覺什麼的，少爺擺上一圓桌子，我就讓這老頭別客氣。他早就對這白酒垂涎欲滴，一揚頭就喝了一大口，臉上馬上就泛紅，然後夾起菜就吃。看樣子沒吃過好東西似的。我一看這老頭也太嫩了，哪有跑江湖的，人說讓你喝酒你就喝的，可想到這裡，心裡忽然一個激靈，心說這傢伙該不是個騙吃騙喝的，等一下他包里一拿出來，是一大瓦片，我們他娘的氣死還貼上一桌子菜。想著我就不讓他多吃了，問道：&ot;老爺子，你別光顧著吃，咱們邊吃邊談，你那東西，能讓我們看了吧？&ot;老頭子卻不理我，兩口就把一杯白酒喝乾了，還真不客氣，自己又給倒上，一下子酒瓶子就見底，道：&ot;你喝這酒不錯&ot;我一看真他娘的能喝，於是讓少爺再拿兩瓶子汾酒來，讓他悠著點。老頭子只顧著吃，我又問他要了幾次東西，他都沒聽到似的，最後我把他那酒給搶了過來，他才把那隻破包塞給我。我急著打開，心說要是個破爛，就別怪我不尊敬老人，保證打得你把吃下去的全吐出來。這包是解放前的東西，是晚清時候地主婆出門帶的那種，雖然味道很重，但是拿到南宮，也能對付個幾張大團結，我拉開包的拉鏈，往裡面一看，裡面全是報紙包的一團一團的東西。老古話說，一個字壓一個鬼，所以明器都要用有字的東西包，以前是用寫著字的宣紙，現在自然是用報紙，上面這麼多字，來一個加強師的鬼都給你包死。現在這規矩其他地方都有，很多行業，用報紙來包東西，並不是只圖報紙方便而已。我拿出來一數，有六個，三個大，二個小，還有一個是扁的。拆開大的一看，我的耳根就開始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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