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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告訴金玉,今夜她不必再留在正屋裡守夜了。
金玉自然不敢違拗齊衡玉的吩咐,她忙將方才蓋在身上的薄被抱作一團,不必等齊衡玉催促,這便飛快地推門而出。
齊衡玉先是走到床榻邊瞧了眼熟睡的婉竹,因燭火太過昏黃搖曳,他看不清她姣美面容上浮現著何等模樣的神色,便也無法從中推敲得知她這一日的處境。
望久了,他便忍不住笑了起來。
連自己也不明白這抹笑的含義是什麼。
只是瞧著她,就覺得心裡安寧的很,仿佛一整日在公事上的操勞與煩憂都在這一瞬間煙消雲散了一半。
聽靜雙說,她一早便去了安國寺求子,誠心誠意地待到傍晚時分才回了齊國公府。
齊衡玉眸眼閃爍,因心內沒有片刻睏倦之意,便索性坐在桌案旁,將婉竹白日裡抄寫的經書拿起來審讀了一番。
她苦心練字,如今的字跡已然橫平豎直,不再彎彎扭扭、沒個正形。
齊衡玉翻了幾頁後,便見這最後一頁上寫的都是求子一類的話語,字跡真摯,語氣之虔誠、態度之渴求,連他看了也覺得心內震顫不已。
他知曉對於內宅中的女子來說一個孩子意味著什麼。
是日復一日的枯燥人生里的慰藉,也是血脈相連的情締。
可說到底,齊衡玉對子嗣一事並不怎麼熱切。縱然長房子嗣如此單薄,與他同齡的王孫公子們膝下有已兒女雙全,可他就是半點也不心急
或許是他生性淡薄冷漠,亦或許是他與杜丹蘿的這場婚姻太過失敗。
讓他懼怕有子有女。
直到今日,他切身體悟了婉竹對孩子的渴求,那顆早已凍得發麻的心才隨之顫動了起來。
他想,他是該賣力些,讓婉竹早日得償所願。
若是生一個像婉竹一般玲瓏可愛的女兒,倒也是美事一樁。
這兩日齊衡玉的賣力讓婉竹苦不堪言。
本以為玄鷹司堆積在一起的事務會讓他忙的「力不從心」,可誰曾想他竟是比往昔還要再肆意幾分。
釀成的一大惡果就是從不起遲的婉竹在三日後去給杜丹蘿請安一事上遲了大半個時辰。
齊衡玉早早地便進宮去當值,只苦了她打著顫兒般火急火燎地趕去了松柏院,一進院門,瞧見廊道上那些婆子丫鬟怒意凜凜的目光,婉竹便知今日她是逃不過一場責罰了。
果不其然,被怒意左右著的杜丹蘿坐於上首的紫檀木太師椅中,手邊的糕點茶水一樣未動,美眸流轉間投向婉竹的眸光里有遮掩不住的狠厲。
婉竹認命般地跪在了冰涼的石磚上,因她晨起時太過慌亂,連護膝都不曾佩戴一雙,如今一跪地本就泛著青淤的膝蓋只覺得像是被針扎過一般刺痛不已。
「夫人恕罪,都是妾身的錯,還請夫人責罰。」她一開口便向杜丹蘿認了錯,姿態謙卑無比。
榮綺語也坐在扶手椅里,一邊用茶一邊偷偷打量著這位獨得齊衡玉恩寵的婉姨娘。
嬌嬌弱弱的婀娜身段,跪在地上時姿態顯得妍麗又清弱,素白如蓮的巴掌小臉上點綴著一雙秋水似的明眸,鼻膩鵝脂,粉口丹唇,清艷中帶著幾分柔媚。
的確是生的貌美極了。
榮姨娘的姿色只能算是清秀,若是細心裝扮、再揚長避短一番後也只能稱為小家碧玉,縱使她心裡千萬個不願意承認,可婉竹的美卻是不容置喙的事實。
思及此,她便惱怒地瞪向了身後的朱紫,怨怪著丫鬟只肯說好話給她聽,竟還說這位婉姨娘只是略生的好些。
哪裡是好些?分明是能與清河縣主爭輝般的容色。
與榮綺語的艷羨不同,杜丹蘿瞧著身下盈盈嬌嬌的婉竹,瞥見她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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